“本王何时将人赶走了?在从大祭司处得知天象后,这不是立刻来接你们回去了吗?”燕祁将日曜剑抬起,剑鞘横在刘元乔身前,贴着她的肩将人往后带。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元乔再不愿去猜测,也猜到诏书上会写着什么,她顺着燕祁的力道被带到燕祁身旁,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刘伉,“荥阳现下如何?”
刘伉一顿,不再执意取出诏书,回答道,“封国。”
“父王母妃和阿兄现在何处?”
“长安。”
“是何罪名?”
“欺君。”
饶是意料之中,刘元乔也差点被这个罪名压得站立不住,她强撑心神,又问,“元淑阿姊来此何故?”
“换你。”
明白了。
刘元乔什么都明白了,清楚了。
火把还在燃烧,东方却已经露出晨曦。
她看着绚烂的朝霞说,“朝霞不出门,大祭司所言,不假。”
“翁主是想?”
刘元乔回蒋名仕道,“便再留三日。”
三日之内,她会说服燕祁,放她回去。
回汗宫的一路上,燕祁都未置一词,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往刘元乔的身上走,刘元乔忍了一路,眼看燕祁就要一隻脚踏进前殿,而她又在想跟进去的时候被侍卫拦住,她实在忍不了,在燕祁身后高声唤道,“燕祁王,妾想同王汗借一步说话。”
“无空,先送翁主回后头。”燕祁脚下没半点犹豫停顿,转身就进了殿中。
刘元乔作势要闯殿,被春芜和秋芃一左一右拉了回去,“翁主,我们私下威胁副将带我们出谷的事,王汗可还没同我们算呢……”
言下之意就是至少今日她们得消停点,别再触怒燕祁王,否则这事儿就真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刘元乔摸了摸唇角,燕祁在不冻泉对她说的话言犹在耳,她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出图勒一步”,那时她虽猜不透燕祁话背后的缘由,但却看清了燕祁坚决的态度,话出了口,便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回到后殿,刘元乔盯着焉支花帷幕,眼神空洞地发了会呆,而后问春芜,“先前陪嫁过来的几箱典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