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岑玉秋拿过丝帕,将她的手放下来,同众人颔首示意。
“县主安。”众人道。
“大家不必客气。”岑玉秋牵起岑玉秋的手,侧身同卢月说道,“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月姨也入座吧。”
卢月一直站在岑玉秋身侧,大多数人都注意到她,却没有人在意她。可她也听见了方才那些话,她们一个个像是故意扯着嗓子喊似的,生怕有人听不见。
虽贵为县主的“岳母”,但苏府刚从都城搬到漠北来,还未在这里扎根落地,这些人非富即贵,自然是瞧不上她们。
每个地方的商贾人家,尤其是家眷之间,虽说会有小摩擦,但必要时都是相互抱团取暖,相互製衡,最忌讳有外人插足,在他们的地盘上分一杯羹。
苏家这些年的基业都在都城,漠北除个虚名,已经没有什么是属于他们的了。
若不是这样,苏成也不会急着与漠北王府攀上关系。
“月姨。”岑玉秋再次喊道。
众人也听得一清二楚,喊的是“月姨”,而非“岳母”。这样的关系,大家不免更要多想。
再瞧瞧苏府二人进门后,苏轻罗那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显然日后不会去帮衬娘家。既然如此,她们就更没有必要去与苏家的人交好了。
在坐的夫人们将这些事看在眼里,都有了分寸。在坐的姑娘们虽没有想这么多,但也瞧不上苏琴歌那花枝招展的打扮,看着就觉得有些闹心,更不喜欢去与她交往。
有这样一个对比,好像苏轻罗便显得得体许多,难怪会是她嫁进王府。若是让苏琴歌嫁入漠北王府,岂不是天天要热闹得捅了天似的。
众人掩面一笑,目光在苏琴歌身上多多逗留一番,瞧着跟猴戏儿一般。
靠着她近的柳姑娘问着苏琴歌,“听说你们是都城来的?”
“嗯。”苏琴歌浑然不知自己在她们眼中如何可笑,还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柳姑娘打量她,嘴里都是笑意,“都城的女娘,都是你这般打扮?”
“虽说都城比这里更富饶一些,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穿得上我这件五彩衣的。”苏琴歌挑眉,高傲自满,“这件衣裳价值百金,哪怕在都城,也是独一件。”
话音落下,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苏琴歌不知她们在笑什么,仍旧自得满满,“笑什么,不过这件在我那里也算不得多珍惜,我那儿还有比这件更漂亮的衣裳。有许多都是都城飞彩坊的缎子,你们这里怕都是没见过。”
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众人玩闹一会儿,苏轻罗亲自到后厨去喘口气。
她不太擅长与这么多女娘们交谈,都是旁人问一句话她就答一句。落到别人眼里,她就显得无趣很多,还不如逗苏琴歌好玩。苏琴歌一时间,就成为被她们逗弄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