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罗不解地看向岑玉秋,岑玉秋却将她的端盘接过来,然后又放回桌上。
“你……”苏轻罗话还未说完,被岑玉秋堵住。
岑玉秋将她双肩转过来,与自己对视,“事关两国,长公主与我商讨罢了。我与她,并无私情。”
苏轻罗心尖一软,耐着性子听她慢慢解释。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照进午后的阳光,通透敞亮,十分好看。
岑玉秋舔了舔唇,认真说道:“我也不知你究竟听到多少,但‘驸马’一事,我须得与你讲清楚。是先皇有意赐婚,但我对她并没有旁的心思,故此便没有再进宫去。”
苏轻罗瞧的出来她有些紧张,也不打断她。
这话仔细一想,苏轻罗便察觉到了一丝微妙。当初说要娶她的时候,岑玉秋可并无这般地铁了心。
“我与长公主,只有几面交情。”岑玉秋继续说道,“十年前,我与阿爹一同进宫朝圣,此后年年万岁礼皆是由我代父入朝。五年前长公主刚回到宫中,我也是那时在宴上才结识长公主。”
“刚回到宫中?”苏轻罗精准的抓住了问题所在。
岑玉秋停滞片刻,转身往屋外瞧了瞧,仔细看了没人在,这才将门关上,将苏轻罗拉到屋子里面说话。
岑玉秋俯身上前,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长公主在及笄之前,一直生活在乌托。”
闻言,苏轻罗一怔。
岑玉秋解释道:“长公主在年幼时,被作为‘质子’送去乌托。据说便是作为乌托太子的养女,被养在太子府内,花云明便是太子一脉唯一嫡女。”
“这么说来,长公主与乌托国新国主,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苏轻罗有些诧异。
若非有这层关系,长公主断然不会千里迢迢答应花云明来此处相见。
可是如此一来,似乎更加古怪,两国这几年关系也更加恶劣。
原本这次不过是以两个“邦交”为由,眼下多了这层关系,此番局势必然大不一样。
岑玉秋点点头,“二人的关系,有点复杂。我一直在大漠,能收到的耳目有限,知道的并不多。”
苏轻罗问道:“那此番和谈,岂不是……”
岑玉秋与她坦白:“并非和谈。长公主找我,是与我商讨一起对付花云明的事。”
这话一出,苏轻罗就知道长公主在乌托过得并不好,似乎还有很大的仇恨所在。她并不难以想象,楚金陵在乌托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雷霆手段。
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岑玉秋抿抿唇,又说道:“我与她政见不合,并未答应下来。剩下再多的事情,便不方便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