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纵然是个女子,在瞧见不带帽帏的洛阳时仍不能免俗,但仅是微微一愣,暗自在心底讚叹了一声,这姑娘生的真俊。
下山几月,习以为常的洛阳将王大夫请进了厢房。王大夫瞧见床榻上躺着的人时,又微微一愣。小镇上素来平和,难免有街痞打架斗殴多数时候也拉不下脸面来她这治伤。如李长安这般常人看了便胆寒的伤势,王大夫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
见旁人口中医术高明的女大夫面色凝重,洛阳踌躇了片刻,小声问道:“王大夫,可有难处?”
面目慈善的女大夫笑容里透着几分苦涩,道:“我倒是不为难,难的是这位受伤的姑娘,一会儿清理起来,怕是要遭不少罪。”
女大夫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面色平静的洛阳,还是多嘴问了句,“怎么伤的?”
不知在城外的小树林里,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推可否给李长安的伤势雪上加霜,洛阳沉吟了片刻,低声道:“与人比武。”
女大夫张了张嘴未出声,年纪轻轻便在外头与人斗殴比武伤成这副模样,家中二老若知晓了该多心疼呀?女大夫虽无儿无女,毕竟医者仁心。当下也不再耽搁,放下了医药箱,着手给李长安清理那些棘手的细碎伤口。
半个时辰后,铜盥里的血水换了四五盆,女大夫才直起了腰,长出了口气。期间,李长安并未转醒,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这姑娘的伤好生奇怪,明明只是皮外伤,却怎也止不住血,好在伤口不大,就算如此也伤及不了性命。许是我学术不精,眼下隻得先敷上止血的药膏暂缓,明日我再来瞧瞧。”女大夫收拾着药箱,抬眼就见白衣似仙的女子立在床尾边,方才她便是这个姿势,紧盯着床榻上的人目不转睛。
年少时曾随父辈走遍江南,阅人无数的女大夫心头生出几分怜惜,唤了洛阳一声,道:“姑娘莫担心,今夜不必守着,她若醒了更好。”
洛阳轻轻点头,移开目光,送了女大夫出门。临走时,女大夫嘱咐道:“她若醒了,姑娘记得来我铺子上取药,我瞧这客栈也不便煎药,就劳烦姑娘多跑几趟腿了。”
洛阳微微垂头,“理应如此,多谢大夫。”
一夜安稳。
李长安在翌日清晨时分醒来,她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