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冷眼瞧着一脸得意的李长安,泼冷水道:“难怪祁连山庄悬赏你的项上人头黄金万两。”
仇家满天下的李长安丝毫不在意的道:“区区万两黄金,与秦小姐的一生比较起来,不值一提。”
听李长安又把丑话当恭维,洛阳隻得轻叹扶额。见此情形,秦唐莞面露歉意道:“说起来,自那日辞别之后,还不曾当面好好谢过李姑娘。”
记起秦二小姐在她这欠下的帐,李长安摆了摆手,笑道:“谢就不必了,话说回来,秦归羡可知晓你在此处?”
提及秦二小姐,秦唐莞的眼眸瞬时黯然了下去,低首摆头道:“来此之后,至今未曾与她写过书信,陈郎说……会暴露行踪。”
陈知节。
那个范西平口中已前往长安城平步青云的清面书生,李长安沉默了半晌,就听秦唐莞又道:“李姑娘莫怨他,是我见不得他只在这小镇中做个私塾先生,男儿理当志在宏图,若他这辈子了次残生,即便是心甘情愿为了我,我也……难以安心。”
李长安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他是否曾与你说,此次去长安城谋个一官半职,若能进了黄庭门,便不再忌惮祁连山庄,也无需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秦唐莞微微讶异,点头道:“是这么说的。”
李长安低眉浅笑,半晌没有言语。
千百年来多少士子走上那条康庄大道,而后一去不归。身为祁连山庄的大小姐,秦唐莞定是知晓的,可女子痴情起来,便会不顾一切。哪怕知道那座长安城是天下男子都禁不住的诱惑,仍是甘愿舍身一搏
。
良久,李长安收敛起心思,起身道:“我去生火,二位可要在一旁看着?免得王大夫总挂记我要烧了她的屋子。”
洛阳紧跟着起身,走在她前头,瞥了一眼她的左手,低声道:“我来。”
厨灶略显狭小,秦唐莞便自荐去捧柴火,蹲在土灶台前扒拉完余灰的李长安抬头时便瞧见秦唐莞姿势熟稔的捧着一大摞柴火站在门口。她弯腰放下柴火时,胸前不经意间露出风采迷人一条小沟渠,被正对面的李长安瞧了个清楚。
李长安尚未来得及私下里感叹一声,腚上就被轻轻踹了一脚。她转头望去就见身后站着的洛阳,面色阴沉。李长安扯了扯嘴角,赶忙转过头去,不敢再多往秦唐莞身上瞧半眼。
未曾察觉的秦唐莞拍了拍手,道:“对了,王大夫不知我真名,一会儿莫要说漏了嘴。”
李长安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急忙转回来,问道:“改了什么名儿?”
“禾此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