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狠狠啐了口唾沫,骂道:“我呸,这老娘们儿尽把我当枪使!要我给她当鹰犬,门儿都没有!”
女子趁机在李长安胸口摸了几把,宽慰道:“莫生气,陛下还说,你若带回一个人头,便赐你二品大将军,王朝各路军营任卿挑选。”
李长安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女子微微一笑,放低了嗓音,贴在李长安耳边道:“若带回两个人头,便替你李家平反昭雪。”
李长安微微一怔,侧目看向女子,冷笑道:“就凭她,还不配替我李家平反。”
女子脸色一转,整个娇躯软软的依靠在李长安身上,撒娇道:“哎呀,你怎么这般死脑筋,你想想,陛下既肯为你行个方便,又何必自讨苦吃?”
李长安冷哼一声,“她那是好心?我看八成是想斩草除根,好为她的宝贝女儿铺平道路罢了。”
女子一时半会儿没辙了,长叹一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道:“总归名册我已交予你手,若想通了,这些人的平生简历,过几日我再给你送来。”
李长安没有吭声。
女子走出几步,忽然转过身,柔声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谢秋娘已死,奴家名叫楼解红,往后可不许再叫错了。”
女子腰间的红绸随风扬起,李长安低声默念了一遍,再眨眼,女子的身影已没入漆黑的夜色中。
秋娘凋谢,解红楼。名如诗,人如画,是个好名字。
李长安兀自摇头轻笑,将两样东西胡乱塞入衣襟下,拍了拍屁股,缓步朝回走。
就在斜坡隔着十几丈远的一处小洼地里,匍匐着一个细小的身影,见李长安起身,那身影便手脚并用的趴在沙地上往后腾挪,就在她欲起身时,冷不丁一隻手捏住了她尚不如男子手臂粗细的后脖颈。
“人小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偷跟为师!?”
李得苦哭丧着脸,缓缓转过头看着笑容满面的李长安,求饶道:“师父,您一定要听我解释。”
师徒二人对峙半晌,李得苦小心翼翼道:“师父您先撒手。”
李长安一把将她提起,但没松手,板着脸道:“就这么说!”
李得苦手足无措,目光游移,低着头小声道:“徒儿……徒儿就是来撒泡尿,正巧就撞见……这不怕人瞧见,走远了些,况且师父您许久未归,徒儿也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