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错握了握金错刀,没有言语,只是目光淡然的看向前方,那里七十里外驻扎着商歌的八万东定大军,更有两州共计八万人马正陆续赶来。
白衣女子没在坚持,转身下了城头。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口,余祭谷收回目光,才叹出口气,便听楚寒山笑道:“老将军那点私心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公主何等心思,怎会不知晓老将军的用心良苦。这场战事即便李长安不插足,以后也终有对立的一日,避免不得。”
余祭谷斜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道:“你怎还笑的
出来,你说,是不是你把消息透露给公主的,不然公主怎会来前线!”
吴金错冷不丁道:“这点小事怎瞒的过公主殿下。”
楚寒山拿手指了指余祭谷,好气又好笑道:“你这老匹夫,只顾着自己,全然不为公主着想,公主若非为你担忧,方才又怎会主动邀战。两年前你发疯跑去商歌大闹一场,与那李长安本就不对付,若此番兵戎相见,你觉着李长安仍会对你手下留情?”
余祭谷仍是不服气道:“她放着北边不管,跑来南境凑什么热闹,那些将军王爷管不了,他们女帝也不管?老夫还真就不信她李长安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抢功劳!”
楚寒山收敛了笑意,微微摇头道:“老将军有所不知,姜家女帝此番真正的目的不在于东伐,不若东定军为何驻扎沸水城两年却迟迟不见动静,若真要打,两年前就该打了。北军南下才是中原九州威胁所在,为了稳住西北门户,姜家女帝对燕家可谓下足了苦心,奈何祸起萧墙,可以说李长安出山打乱了原本平衡的局面,各方势力皆有蠢蠢欲动的迹象。老将军以为姜家女帝的龙椅坐的可稳当?不过表面看着太平盛世罢了,商歌若不削藩,扬州兖州北雍这三洲将是最大的祸根。到时北边狼烟一起,李长安若有异心带头揭竿而起,其余两州必定紧随其后,若三地划江而治,天下又将大乱。”
说到最后,楚寒山叹息道:“这哪是什么功劳,都是来送死的。”
余祭谷沉吟半晌,没有言语。
一旁的吴金错沉声道:“依照先生所言,这场仗,我朝必胜。”
中年儒生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负手望向城外,颔首道:“虽一时之胜,不妨借此多培养一些青年将领,武夫尚且以战养战,甲士更是如此。老将军,这场仗咱们要赢,但莫要赢的太风光。”
余祭谷不屑道:“怎么着,生怕姜家那老丫头再派兵来死磕?老夫还怕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