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几乎无人提及的名讳,让不孤不由得一愣,继而笑吟吟道:“在宫里当大官的就是不一样,连这都知晓。”
红袍宦官微微点头,“我不仅知晓你姓甚名谁,还知晓你在东越炼成了龙丹,养龙士一脉传到你这里总算成了些气候。不过此等天地瑰宝历来都为皇室所有,如今你非但没有上贡朝廷,反而私自赠予旁人,如此滔天大罪治你个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不孤忍不住发笑道:“这千年离珠本就不属人间凡物,东越那条龙鲤更与朝廷无关,怎等出门游玩一趟,这龙丹就成了皇室之物?照此说来,但凡入本朝境内,无论宝物来历皆是姜家的咯?祖宗烧杀抢掠从养龙士手中夺去了不少珍宝便罢了,如今子孙仍不放过,裘千人,你的那位女帝陛下未免太贪心了吧?”
红袍宦官仍旧面色平静,不温不火道:“不计较龙丹也行,劳烦谷主带传一声,陛下请婆罗门门主不悔先生,入宫医病。”
“医的什么病,所医何人?”
“无需你知晓,只需将话带到即可。”
不孤轻笑一声,“婆罗门上至门主,下至普通弟子,行医四海不入高庭门此乃开山立派便有的宗规,想必陛下不会不知晓吧?”
红袍宦官微微眯眼,道:“事关一国江山社稷,岂由得你一个小小江湖宗门?”
不孤一甩袖袍,欠了欠身道:“蝼蚁力微薄,既如此,还请貂寺大人另请高明。”
双手不知何时垂在身侧的红袍宦官脸色一沉,“今日你若替她做主,他日忘情谷亦受牵连,郁凉,你可想明白了。”
好似不喜以前旧名的绿袍女子皱了皱眉,沉吟片刻才道:“姑奶奶最讨厌与你们这些朝廷鹰犬打交道,裘千人,事已至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来究竟是为了龙丹,还是为了那心头血?”
红袍宦官低声道:“两害相形取其轻,两利相形……皆取之!”
不孤面色骤变,毫不犹豫跃上雪狼背。
就在雪狼拔地而起的一瞬,一袭红袍已至狼肚之下。
五里开外。
两侧山峰成互夹之势,一条可容纳三骑并行的土路从中间蜿蜒曲伸,此时道路上两拨人马遥遥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