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犯花凝眉思附,前些年倒马关外她倒是与那西域女法王打过一次照面,也在流沙城听闻过琉璃菩萨下山寻一个女子双修的传言。只是至今李长安都摆着架子未搭理人家,那女法王倒不愧为出家人,耐性一流,听说还在菩提山等着李长安亲自找上门去呢。
女法王等得起,叶犯花可等不起,于是她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可不是嘛。”
李长安刚说完,就觉着哪儿不对,立即转了口风又道:“我堂堂北一朝亲王怎会没用处!你不是想要古方嘛,捎封信给我家女婢,不出两日就给你送来!”
女子媚眼如丝,当得天生尤物,不怪京城那些达官显贵也为她神魂颠倒。她伸出一指勾住李长安的下巴,轻柔摩挲,嘴角擒笑道:“也是,好歹是个王爷,再不济也比外头那些贱民有用处的多。不过奴家忘了告诉王爷,那张古方早在三月前就送往了长安城,就算宫里那帮太医再废物,眼下那药也该送到了姜家女帝手里。至于是真是假,奴家可就不知道了。”
原本被浑身灼热烧的迷迷糊糊的李长安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了不少,但仍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什么三月,我上妙峰山不过一日……”
叶犯花微微一笑,“王爷可曾听闻,天上一日,地下十年?”
李长安沉默半晌,呼吸越发急促。她本就境界大跌,加上这药丸霸道无匹,实在无余力应付。若就此迷了心智,当真是晚节不保。
于是趁着尚有几分清醒,也顾不得其他许多,央求叶犯花道:“叶宫主,旁的咱们迟些再说,劳烦备桶冷水,加冰!”
哪知叶犯花一把推开了她,起身冷冷道:“到了莲花宫你还想使唤我?当年叶莫愁虽不待见我,但好歹也曾是一宫之主,你如何待她的,我便如何待你。正好这些姑娘一直想尝尝与女子交欢的滋味,你既送上门来了,那我这个做宫主的总不能亏待了她们,不过你放心,我自会交代她们分寸轻重,毕竟王爷身子金贵,玩坏了可不好交代。”
李长安哪受过这般屈辱,一时之间气急攻心,吐出一大口黑血来。叶犯花不知她受了内伤,更不知这人为何吐了血之后非但不倒,精气神反而恢復了几分。
拾起不公,李长安撑着剑,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披头散发,双目充血的模样,犹如人间恶鬼。她死死盯着叶犯花,裂嘴狞笑道:“今日我若死在这里,从今往后都叫你莲花宫不得安宁!”
叶犯花神情一怔,心下不禁骇然,这世上竟有如此不要命的疯子!?女魔头这个称号真是叫的不冤!
四个女子面露怯色,纷纷往后退去,生怕这疯子手中的刀剑无眼。
一想到当年衝河一战,那个白衣女子不远万里,御剑而来隻为救
这疯子,叶犯花就一阵头疼。正所谓近墨者黑,李长安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莲花宫真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好好一个春宵暖帐,硬是被搅和成这个结果,还赔了一颗妙春丸,不得不夸李长安煞风景的本事天下无敌。
叶犯花稳了稳心神,隻得自认倒霉,好端端的干嘛非要去招惹一个疯子?她轻叹了口气,朗声道:“来人,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