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后李长安也没好受多少,在冰桶里泡了一天一夜,泡的嘴唇都发青了,妙春丸的药力才彻底过去。这让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莲花宫宫主心里多少得到了些安抚。
再见到叶犯花,是在三日之后。李长安虽面色仍旧苍白,但身子恢復了不少,还得多亏叶犯花那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辞,才吐出了积愈多日的淤血。
李长安正想着不论今日叶犯花玩儿什么花样她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不过是一些意想不到的磨人法子,抗一抗也就过去了。不料叶犯花只是平静的对她道了两个字,“走吧。”
跟着出了门,李长安才回过神来追问:“去哪儿啊?”
叶犯花忽然偏头一笑,“送你去东安王府论功行赏。”
李长安愣了一下,不觉好笑,便没在搭腔。直到跟着叶犯花一路出了莲花宫,来到山脚下的出山小路,她才后知后觉,叶犯花没骗她。
出山道路两旁的密林间时不时传来一阵兽吼啼鸣,却不见走兽靠近的踪影,想来这条专为莲花宫弟子进出所备的剪径小路,定有何不为人知的秘辛手段。一路上李长安都在细细思索,莲花宫与东安王府究竟有何干连,毕竟江湖上未有任何捕风捉影的谣言,若叶犯花只是接了东安王府暗地里发出的悬赏令也说的通。她倒想知道,自己的项上人头,在东安王的眼里价值几何。
于是她抬头,朝走在前头的叶犯花道:“叶宫主,敢问东安王花多少银两买我的命?”
叶犯花头也不回的道:“你猜猜。”
“一千万两?”
“你堂堂手握三十五万兵马的北雍王,隻值这么点儿?”
“照宫主这么说,本王不成了无价之宝?”
“再猜。”
“猜不出来了。”
叶犯花忽然脚下一顿,望着前方不远道:“到了。”
李长安眯眼看去,只见大路边上停靠有一辆马车,马夫是个年轻后生,样貌风流却面黄枯瘦,神情气态也与那身粗糙麻衣极为不衬。
二人走近时,那年轻男子极有礼数,放好马凳便朝李长安拱手作揖道:“在下宇文轩,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