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登楼声,李长安勾了勾嘴角,跨步出门。
陈知节呆坐在屋内,不多会儿便听一声嘹亮的喊杀声。
“李长安,今日我便要为父报仇,杀了你这个女魔头!”
噌的一声,有北雍刀出鞘。
一众躺在床上的白马营骑卒尚来不及衝上去护驾,就见那披甲持刀的刺客被王爷一脚踹在胸口,连人带刀一同撞破窗户飞出了楼内。
不仅如此,李长安尚有闲暇回头安抚他们不用帮手。
随后跟上楼的十几名甲士一看这情形,竟也没胆怯,挨个衝上来为主尽忠。只是结果不尽人意,又挨个滚下楼摔成一团,哀嚎声此起彼伏。
守在大堂门前的陈为康眼睁睁瞧见一个人从二楼窗户飞出来,重重摔在自己眼前,半晌都爬不起来,叹息道:“洪士良,何苦如此?”
先前瞧见一队人马策马狂奔而来,陈为康正欲阻拦,便见这高高壮壮的青年汉子双目通红,满脸悲愤,加上燕白鹿一句“莫拦他”,陈为康隻得让开了路。不是陈为康小觑了这青年汉子,一个久经沙场的果都将军都轻而易举被那女王爷如蝼蚁般一脚踩死了,你一个尚未上阵杀敌的黄毛小子上去与送死何异?
洪士良抹了一把嘴角鲜血,撑着刀缓缓站起身,就见那一身雪白的女王爷优哉游哉一步步走下楼来,路过他爹的尸首时竟看也没多看一眼,径直走到了他跟前。
李长安负手而立,微微抬眸瞧了一眼高出她一个头,身形是她数倍的洪士良。青年汉子面目狰狞,犹自喘着粗气,宛如一头凶神恶兽,手中刀却止不住颤抖。
李长安微微一笑,毫无征兆一脚踹在洪士良的膝盖上,“跪下。”
高大汉子轰然扑到在地,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盯着李长安。
“洪士良,你要用北雍刀杀北雍王?”
洪士良不吭声,只是喘气如牛,牙根咬的咔咔作响。
李长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一声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响彻云霄,在场众人无不胆寒发竖。
秋黄蟹膏肥,十月饮屠苏。
这在北雍是惯例,高庭大户人家寻常年关时便会备好来年十月的屠苏酒,以膏满流油的黄蟹下酒,鲜香酒香令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