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寸铁的清面书生呆愣在当场,也不知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雪亮银枪擦过李长安肩头,与那柄裹着凌厉剑气的飞剑正面相撞,只听一声金石炸响,翻腾出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机涟漪,处在中央的清面书生险些被掀翻坠马。
飞剑应声被撞飞出老远,在半空不断旋转。
李得苦反手握住玉带腰的剑柄,李长安抬手一栏,正欲飞身下马的陆沉之身形随之一顿,抬头望向不远处屋顶上的玄衣女子。
飞剑好似断了牵引,却不偏不倚坠向屋顶,只见那玄衣女子举起双手,飞剑顿时一分为二,如同幼鸟归巢般乖巧落入女子手中。
子母剑,一长一短,一阴一阳,剑名,子夜歌。
原本人声鼎沸的街道瞬时死寂无声,不过眨眼街面上就再瞧不见半个人影。流沙城私斗比武,从来就没有什么点到为止,刀剑出鞘必定要沾血才罢休。城内百姓对此早习以为常,但凡见人亮兵器,甭管其他的,先躲好,保全了身家性命再瞧热闹不迟。
李长安低声吩咐:“你俩护好陈大人。”
话音刚落,四人视野中已不见玄衣女子身影,李长安坐下良驹猛然跪地,尚未嘶鸣,玄衣女子一脚踏在马头,双剑齐齐朝李长安当头劈下。
李长安身形随惯性前倾,显是避之不及。陆沉之手中骤然发力,便要不管不顾将王霸枪掷出御敌,但仍是迟了一步。银枪脱手之际,剑尖离李长安的头顶只剩一寸距离。
双剑劈下时,李得苦愣了一瞬,可仅是这一瞬,待她再拔剑时却已无回天之力。
眼瞅着李长安就要血溅当场,陆沉之咬碎银牙,一气未歇强行再提一气。
就在此时,一抹剑光如断江之水横插在二人之间,荡剑一挑,子夜歌剑尖削落几缕银丝,抽身后撤。那剑光趁势未衰,将收不住力道的银枪一并挑开。
陆沉之一手接枪,后仰翻身落马,滑退数步才卸去其中暗藏寸劲。
李长安站稳双脚,跟前背对着她的女子,身影既熟悉又陌生,只是戴着斗笠,看不清容貌。
“你怎么在这儿?”
女子偏了偏头,却未出声。
这边一个一品金刚境的陆沉之,一个挡下必杀一剑的斗笠女子,还有一个吓傻了却有小宗师修为的小丫头。一对三,这种情形下要杀从西域归来不知功力恢復了几成的李长安,显然不怎么明智。
于是玄衣女子不假思索,便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