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山促狭笑道:“陛下说的甚是在理。”
洛阳一瞪眼,佯装怒道:“先生!”
楚寒山又道:“不打紧,不打紧的,陛下若不好意思开口,微臣去替陛下提亲就是,料她李长安也不敢不答应。”
脸色逐渐涨红的白衣女子豁然起身,急匆匆留下一句“我走了”便御剑而去。
楚寒山抬头遥望见天边那道白虹,笑脸温柔。
世间众生芸芸,能遇上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幸莫甚焉。
金鳞池畔一片萧条景象,枯黄柳条有气无力随风摆动,似上了年岁的老人,原本碧绿的池水也渐起浑浊。前些年有一身形魁梧的老者喜好坐在池边与尚在庙堂的中年儒生一面下棋一面相互诋毁乐此不疲,还有那个佩金错刀的年轻侍卫总是蹲在一旁默然的剥着花生皮,再前些年,那女子的绿袍与池边的垂柳依依一同在春风中飘摇。
如今,这些都不在了,江湖中不再有人提起金鳞池,也不再提起他们。
站在杨柳下的白衣女子轻轻道了一声:“先生,再由我任性一回。”
山阳城头,中年儒生猛然站起身仰头望去,只见天边白虹挂日,往东海而去。
山下初冬,山上寒冬,李长安从后山禁地出来,踩着积雪缓步前行,似有些疲惫不堪。回到玉珠峰的木屋换上一身干净衣物,一头栽倒在硬邦邦的木床上,神智逐渐朦胧。猛然心头一揪,闷哼一声,转醒了过来。
坐在床边,揉着胸口,李长安隻觉莫名心慌。沉思半晌,起身走向屋外,不料刚拉开门就险些与打外边儿进来的中年道士撞了个满怀。
马无奇一抬眼,顿时吓了一愣,不过半月未见,眼前人怎好似被扒去了一层皮一般,憔悴的不见人样,哪还有往日半分神采。
“王爷这是怎的了?”
马无奇话刚出口,心中便咯噔一声,按照道家的观相之术来说,这已是油尽灯枯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