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就你这双重瞳,鬼见了都怕,诶,说过多少回,别拿眼瞪老子。”
少年好似挨了一巴掌,委屈道:“说了几百遍,我没瞪你……”
“鬼知道你是看人还是瞪人,得了,你睡你的踏实觉,有老子在,保管一滴血都溅不进来。再说,要是来的高手那丫头瞧的上眼,正好给她进补,到时候都吸成人干了,你还操心个屁。”
“那姑娘要是瞧不上眼,这事咱们管不管?”
“管你个大头鬼啊管,说你小子楞你还不信,你是觉着那丫头菩萨心肠,还是觉着老子慈悲为怀?不过你要管,我也不拦着,但别指望我跟慕容丫头救你。”
“嘁,多大点儿能耐,就敢学人逞英雄。”
少年不吭声了。
李得苦越听心越凉,要不还是跑了吧?这走的什么霉运,碰上黑店也就算了,来住店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怎还吃人呢?
若先前说走还容易,不管不顾一心狠心走也就走了,就怕有了顾忌,瞻前顾后,想走都不敢走。
不知隔壁邋遢老头儿的斤两,但话里行间都有种高手的不屑于顾,李得苦连大气都不敢喘,缓缓平复心境,竟是出了一身冷汗。调息凝神有一柱香的功夫,李得苦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神智清明了许多。
客栈里外一片安详宁静,另一头床板的吱嘎声也不知何时停了。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李得苦未曾察觉到异样,却听隔壁老头儿沉声道:“来了。”
此时夜半三更,外头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比清晰,加上李得苦专心感知,却并未发觉丁点踪迹。直到一盏茶的功夫后,屋顶上传来几个微乎其微的落地声。李得苦心头一凛,这老头儿绝不简单!他说来时,这些人至少离客栈尚有几里地。
客栈四周似风声掠过,李得苦暗自叫苦,加上屋顶五人,至少有近二十名山匪,其中不乏气机绵长的高手。这伙人目的明确,直奔锦衣公子那几间屋顶,行动极其默契,半分不拖泥带水,想来都是精于此道的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