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篆神情顿时就垮了下来,没等她亡羊补牢,就听旁边的李薄缘煞有介事道:“教书先生很好,就像先生一样,先生说了,育人子弟如同济世救民,若百姓开化人人识文断字便可得万世太平。”
没少读圣贤书的苏秦篆张了张嘴,竟发觉自己说不过一个才学会写自己名字的小丫头,隻得闭嘴不吭声。
李长安哈哈一笑:“说的好,那缘儿长大了想不想做个教书先生?”
李薄缘眨了眨眼睛,垂下头小声道:“不想……”
苏秦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浅抬袖遮嘴亦是忍俊不禁。
李长安倒也没觉着有多意外,摸着下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若不愿做教书先生,那就更得好好念书了,不若将来就隻得同寻常女子一般到了年纪就嫁人。”
李薄缘听闻此言,撂下碗筷一叉腰,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她个头矮,只有脑袋露出了桌面,李长安虽瞧不见,但一点不输气势,“我才五岁,嫁什么人!”
李长安不吃她这套,眯眼笑道:“那十年后总得嫁人吧?”
李薄缘指了指旁边两人,“那也才十五岁,比她们都小!”
两个女子俏脸一红,羞臊的不行,纷纷别过头去。
李长安意外的没有退让,步步紧逼道:“那二十出头的大姑娘,总可以嫁人了吧?”
李薄缘刚想说你不也没嫁人,但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劲,她可是有师娘的!
无言以对的小丫头瘪了瘪嘴,没再吭声,整个人就好似那打了霜的茄子一下就焉了。
苏秦篆与李浅悄悄对望一眼,二人都是聪明人,王爷费力不讨好的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怎会听不出其中真意。虽不知缘由,但王爷是想把这小丫头留在书院,她们也看的出这一大一小的关系非同一般,想来是不知如何开口。若冒然直言,这小丫头定然是不愿的。
李长安沉吟片刻,放缓了语气,柔声道:“缘儿喜欢这两个姐姐吗?”
李薄缘抬头看了看苏秦篆,又看了看教她写字的李浅,隻轻轻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吭声。
李长安往前探了探身子,继续循序善诱:“你看,方才我教训的人里指不定就有怀恨在心的,她们若要为那个什么猪蹄子报仇,再欺负她们如何是好?就算我能待个几日给她们撑腰,总不能日日都守在这里,那缘儿替我护着两个姐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