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群臣脸色尤为难看,文章是好文章,但里头的内容说大逆不道都算轻的。声讨檄文,声讨的竟是年轻女帝登基后的种种失德罪状,什么任人唯亲,赏罚不公还算嘴上积德,什么近狎邪僻,倾轧皇室简直不堪入目。在坐文臣皆是公门修为深厚的大佬,尚且难掩怒容,几名两朝老将更是气的捏紧拳头咔咔作响,若非当着女帝陛下的面,怕是当场就要掀桌子。
当下无人敢应声。
老首辅淡淡瞥了眼堂上那块“静心养气”的匾额,开口笑道:“薛弼门下几个弟子皆是人中龙凤,虽为女子却堪当大任,可惜眼光不行。若是在陛下身边,朝堂中枢定有其一席之位。”
能与年轻女帝比定力心性的,兴许只有这位朝野内外都声望极高的老人。熟次
年轻女帝从檄文上移开目光,抬头微笑道:“是有些可惜,奈何朕晚生了十几年,不若当年怎么也要拦下这位白先生离京下江南。”
堂内气氛因三言两句的玩笑,稍稍缓和了几分,但年轻女帝越是和颜悦色,堂下众臣心里越是没底。
年轻女帝望向右侧边几位兵部官员,问道:“东线边关如今局势如何,可有确切消息?”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回道:“启禀陛下,昨日有白起大将军亲笔文书呈回,近来陆续有北契大军前往虎狎关驻扎,虽不见主帅宇文盛及本人,但似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大将军需谨慎布置守关防御,方可抽调兵马南下平叛。”
年轻女帝点了点头,吩咐道:“拟文告知大将军,不必急于南下,边关战事素来是我朝头等大事,不可因小失大。若叛军当真打到了长安城外,再让他火速救援不迟。”
此言一出,一众武将不禁面面相觑,就算是白起大将军,叛军都打到长安城了,那还来得及吗?陛下此举未免过于儿戏?腹诽归腹诽,当着面没谁敢出声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