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荃思附一阵,微微摇头:“想必现下他已然知晓困龙关的守关大军尽数而出,只要打光我军兵马,困龙关便相当于一座无人驻守的空城,可谓一劳永逸。”
说到此处,关青山转头望向那个始终站在不远处,负剑而立的长衫剑客,“多亏燕大将军有先见之明,派来一位武道大宗师,不若叫北蛮子占了山头,那姓谢的小儿指不定又夹着尾巴不战而逃了。”
郭荃面色略有几分凝重道:“话虽如此,但末将始终想不明白,那谢时分明已察觉我军的意图,而且眼下显然是他更占据上风,为何还要拚死一战?”
关青山微眯起眼朝山脚下望去,淡淡道:“这就要当面问问本尊了。”
二人言谈之间,两万北契骑军开始撞阵。
率先衝出的三千骑在相距两百步时将战马的爆发力崔至顶峰,躲过一轮箭雨攒射,在下一轮箭雨来临之前,活下来的两千多骑便毫无阻碍的撞上了拒马大阵,只是两者相撞一瞬的血腥场景远远超出了常理,令两名见惯风雨的万夫长无比触目惊心。
以骑军破步阵,尤其是拒马阵,绝非明智之举,先锋骑卒必然要死于撞阵途中,可一旦衝撞出一个缺口,骑军便能发挥出其巨大的机动优势,画地为牢的步卒在他们刀下便犹如收割麦子一般轻而易举。
这三千骑无疑是三千死士,撞阵之前爆发出的衝劲,以及凭借战马狂奔带来的惯性,那股巨大的恐怖衝力顷刻之间便可将一名全副武装的持盾甲士当场撞死。
结果,在战马与铁盾相距仅不到几步之遥时,一根根样式奇怪的“长枪”从铁盾之后迅猛刺出,由于撞阵的北契骑军人马密集,使得这些“长枪”根本无需对准准头,几乎例无虚发,每一杆都狠狠将撞上来的人与马齐齐贯穿,而侥幸避开锋芒的北契骑卒无一例外被恭候多时的弓箭手一箭射下马背。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两千多骑,人与马,尽数战死于长戟之下!
当真应了郭荃那句,长戟之前,人马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