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越楚狂人?”宇文盛及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道:“末将倒是一直想见识见识,这个世间唯一的一位儒圣究竟有多大能耐。”
耶律楚才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几位,君子剑伍长恭,霸刀石归海,道宗张须陀,以及坟山那位紫衣,她撇了撇嘴,有些意兴阑珊道:“虽说你们几位不是归真境,也至少是大长生的高手,张真人更是在凌霄真人西去后一举踏入了地仙境界,但比起天才辈出的中原江湖,这么一看,咱们北契还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四位宗师神色各异,耶律楚才又笑了笑:“不过咱们胜在兵强马壮,任他们中原多少江湖高手都得栽在北契铁骑之下,一会儿你们自己见机行事,朕就不管了。”
在虎头城吃了一剑,境界不退反涨的石归海仍是那副嬉皮笑脸,操着大嗓门道:“陛下,咱们可事先说好了,若有大鱼出城您可得给咱们留几条,不若您一个弹指就打的他们灰飞烟灭,咱们岂不白来一趟?”
就连几位宗师面前也根本看不出其修为深浅的耶律楚才哈哈一笑:“这个好说,除了李长安,朕不会对任何人动手,但同样的,能对李长安动手的也只有朕,你们谁若是多管闲事,休怪朕不讲情面。”
瞥见一旁张须陀欲言又止,耶律楚才似想起什么,转头问道:“对了,老帝师临走前与朕说他交给你一个杀手锏,是什么物件,连朕也不能透露?”
张须陀诚惶诚恐道:“不不不,对陛下自是不敢隐瞒,只是……”
耶律楚才微微眯眼,“只是什么,是怕李长安悄悄偷听了去,还是怕朕到时候输的太难看不肯接受你的援手?”
张须陀身为道教中人,本就对超然事物异常敏锐,加之如今又跻身地仙,天人感应更加清晰,旁人兴许看不出门道,他可是知道耶律楚才究竟到了何等恐怖修为,也是真怕这位喜怒无常的女帝陛下一个不高兴就把他当苍蝇拍死,于是赶忙道:“陛下多虑了,帝师交给在下的只是一座阵眼,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等李长安踏入阵内才会触发。”
这回不等女帝陛下追问,张须陀自觉解释道:“此阵法名为拘天,以天道为阵心,再由百名练气士辅之成阵。”
“天道?”
“正是,李长安曾身负天道补漏,虽已破解,但如同筋骨受创,一旦再次触及必定旧伤复发,更何况九天之上犹有众仙,倾向我北契的那几位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而且相信陛下也有所察觉,几个时辰前,武当山的动静可不小,眼下头顶上那些位指不定正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出发呢。”
几位宗师听的目瞪口呆,就连宇文盛及都不禁暗自咂舌。
不料耶律楚才竟冷笑连连,“也就是说这座大阵是专为李长安准备的?老帝师当真是好大的手笔,不过张须陀,若是没有朕的命令,你胆敢擅自起阵,就算今日战败,朕也会留着一口气收拾掉你们道宗。”
张须陀心惊胆战,“不敢不敢,但凭陛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