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瑶摇头,摸了摸头髮,已经快干了,也不知道她吹了多久。
她的头髮一直都干的慢,旁人几分钟就能吹干,她却要吹双倍甚至更多的时间。
所以,她一直都懒得吹头髮,经常晚上洗好,在枕头上垫一个毛巾,就顶着湿漉漉的头髮睡觉了:
“不用吹,就这样睡就行了。”
“会感冒,你如果困的话,就睡吧。”
苏言语气轻柔,像是哄小孩儿。
她不觉得吹头髮是件无聊的事儿,心爱的人长发及腰,然后亲自为对方吹干头髮,这挺浪漫的,还有种儿时过家家的感觉。
闻言,宋清瑶忍不住说道:“从小到大,我妈妈都没对我这么好过。”
宋清瑶的母亲是农村妇女,没嫁人前就是个受气包,嫁人后,继续因为软弱,被丈夫一家欺负的死死的,尤其是生了宋清瑶以后,更不被重男轻女的丈夫和婆婆看待了。
但尽管被打骂的再厉害,宋母也没想过反抗。
因为,整个村子里不止她如此,其他女人也这样。
这倒不是贬低农村,大城市里也有诸如此类的情况,只是孰轻孰重而已。
唯一的区别就是:
偏远穷困的地方,将这种现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和表面而已。
而大城市里的人,则更为“含蓄”。
说到底,有些事情,就是很讽刺,明明不合理,一旦形成了“群体效应”,大家就觉得这些事情很有道理了。
比如,同样都要下地干活,男人回到家后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女人只能热炕头哄孩子。
一个两个可能有人觉得这种分工不公平,但家家户户都如此,然后延续千百年,每个人都习惯了这种不公平的分工后,就不再有人觉得不公平了。
宋清瑶的父亲则是将这种不公平贯彻到骨子里,他干活敷衍,以前家里有地时,农活基本都是宋母做的,宋父就负责在指手画脚“指点江山”,喝醉酒了,再毒打宋母一顿。
宋清瑶都怀疑母亲身体弱,跟她父亲隔三差五的打骂有关。
宋父是个混蛋,跟宋母结婚时已经31岁了。
那是的宋母还没被岁月蹉跎成黄脸婆,但也不至于特别美,也就是一普普通通农村小丫头。
宋父人是混蛋,可心比天高,他一直相信自己能配得上香车宝马和美人,这份自信从哪儿来的,就无从得知了。
或许是因为宋清瑶奶奶自幼就对他的“捧杀”吧。
反正,宋父自信着自信着,就成了村里的老光棍了。
眼看着身边的同龄人孩子都生两个了,自己却连老婆都还没着落,宋父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