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安摇摇头,没管对峙着的父子俩,对余枳道:“回答吧。”
语气很平静,没有宽慰没有威胁,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
余枳抿了下唇,说道:“开学就大四了,专业是工商管理。”
顿了下,她继续道:“我家境很普……贫困,我半工半读到了现在。”
“小枳。”江晚鹤有点不满地叫她的名字。
他不想自己的人回答这些人的问题,他隻想让他们知道,这是他的女朋友就好了。
被他喊名字的人微不可察地缩了下肩膀,隻被一直观察着那边的江辞秋看进了眼里。
她开口道:“我要是你,我就不说话了。”
对面两人都看过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江辞秋看着江晚鹤慢吞吞道:“说你呢。”
蠢货,江父江母一向对他纵容,甚至比对自己都要纵容。
他说不去留学就不留学,说要进公司就当了分公司副总,从小到大父母对他们都百般纵容,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江辞秋不知道他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但她也不想知道。
江家足够强大,不需要子女去联姻,所以他们的婚姻都是自由的。
江父问那些不是不满意要挑刺余枳,只是为了多了解一些。
毕竟在他们眼里,这是自己儿子选择的伴侣,他们想多知道一些也是正常的。
但落到江晚鹤的眼里,他们多问就是一种对自己的冒犯。
本事没多大,自尊倒是不小。
所以被江辞秋这样语气说了一通的男人面容扭曲了一瞬。
江父见他不想自己多问也就隻对余枳说了句:“是不是要实习了?可以到我们公司去,好孩子。”
听到实习的字眼,余枳眼神变了变,但在江晚鹤看过去的时候垂了眼掩住了情绪。
晚饭开始,江辞秋期间问了不少两人相处的细节,都被他们滴水不漏地回答上了。
但这些问题都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和她开头那个问题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江晚鹤一边应付着她随意的发问,一边抿住唇思考要是她绕回去问那个问题,他又该怎么回答。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江辞秋一晚上都没再问那个问题了。
反倒是白辰安时不时看着余枳若有所思的样子。
晚饭吃完,江辞秋觉得所谓的“重要的事”也不过如此嘛。
不就是宣告有女朋友,并带回来降低江父江母对他的戒备嘛——江晚鹤眼中的戒备。
江辞秋靠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晚鹤,我知道你的心思。”
男人神情微动,让身边的女人先上楼去了。
余枳看懂他的暗示,抬脚往上走,路过江辞秋的时候对她微微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