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她不是很喜欢喝酒,身边围了一圈,但只有手里这瓶喝了三分之一。
“你手上也受伤了。”
江辞秋抬起的右手一顿,放下去了,她左手按在地上撑起自己的身体。
往旁边坐在轮椅上的人看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因为你不是很想让我走的样子。”
江辞秋乐了,弯着唇角说:“我不让你走?我可是一直在让你走。”
“但我不这样觉得。”
初寒单脚站立着从轮椅上下来。
江辞秋看得一惊,混沌的大脑突然清醒了一些。
“我敲,你别摔这里再碰我瓷了!”
女人没理她,扶着落地玻璃在她面前坐下了,背对着玻璃窗,打了石膏的腿往里伸。
“你还真不打算走啊,”初寒听到她轻轻叹息一声,“这里又不好玩。”
“没关系,我也没打算在这里玩。”
初寒偏头朝她看过去:“把药箱拿过来。”
依旧不是请求的语气。
江辞秋看着她,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她的轮廓,看不清表情。
把酒瓶放下,她撑着膝盖站起身,走到电视柜前蹲下身抱出药箱。
然后返回来,把药箱放在两人中间,坐回了原位置。
初寒一边翻一边说:“坐过来一点。”
“又死不了。”
“拿都拿过来了,”初寒撕开消毒纸巾,“过来。”
江辞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神闪烁了几下,靠她近了一些,把流了半边脸的血对着她。
初寒两隻手伸过来,一隻手按住她的脸,一隻手小心地擦她脸上的血迹。
“你看得清楚吗?”
“看不清楚,那你要开灯吗?”
江辞秋说:“不要。”
初寒回:“嗯,所以不开。”
胸腔里的那颗心臟突然又猛烈跳动起来,眼眶微热,好在有着黑暗的遮挡,江辞秋能够不做掩饰。
酸涩的感觉紧接着弥漫上来。
她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
其实坐在这里也不是有多生气和委屈,她就是有点情绪发泄不出来,所以想自己消化一下而已。
只要没人管她,她第二天就会好了。
江辞秋讨厌任何事都被他们一门心思认定是没看心理医生、停了药的原因。
她只是生病了一段时间,但他们却觉得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
以前发生类似的事情,江辞秋都是自己待一阵就好了,甚至都不需要到第二天她就收拾好了心情。
可能是这次有太多变量和事情了,江辞秋才会没忍住跑了出来。
耳边有淅淅沥沥的微弱雨声,她问初寒:“你喜欢雨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