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内流淌着的是那对夫妻的血,但其实从始至终她都不是他们的孩子。
他们能把爱分给彼此,能爱上别人,也能因爱生恨但又放不下爱,却不能给予亲生女儿一点关爱。
她只是从母亲肚子里出生的一个陌生人。
远远地,观望着他们。
连家庭都无法融入的人,也无法融入任何群体。
可悲吗?
初寒只是习惯了。
连血缘都不能维持住的感情,她怎么敢相信一句喜欢能永久呢?
总归是要散的。
“你说得没错,我喜欢她。”
初寒坐上了飘窗,眸子倒映着窗外的色彩,她轻声道:“可是喜欢会变的。”
“就因为可能会改变,那点概率你就害怕了吗?那为什么你敢拿钱去赌?”简书问她。
“因为我能确定,我会赌赢。”
“你凭什么确定?”
“数据,资料和长期的经验观察。”初寒温声道,“简书,你听我说。”
可是简书不想听,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发白,眼眶复又泛起红意。
“你还是要自己变得可悲?我不是非要你和江辞秋在一起,但起码你要有不困住自己的想法。”
“这世间这么大,你总能遇到那个人,我不想你因为那些可笑的原因错过心爱的人。”
“你的人生还长,你别那么早就下定论,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初寒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过得幸福,但你却偏偏不愿意自己过得更好。如果你只是喜欢一个人生活那我什么都不会说,但你不是的,即使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不是的。”
“你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所以连朋友你也只要一个。”
初寒莞尔,轻笑声悦耳:“不是的,是只有你是朋友。”
简书忍着泪意:“总之,如果你非要自己过得那么凄惨,那你唯一的朋友我,也要离开你了。”
“那你离开不了了。”初寒说,“我想了想,你说的一句话挺对的。”
“很早以前你说过的,其实人做出某个行为说出某句话的时候,结局或许就已经注定了。”
简书笑了声:“我什么时候说过?”
“忘了,但是我记得是你说的。”
“那你的意思是……”简书的泪又忍了回去,她直觉初寒会给自己满意的答案,她的语气变了许多。
长长地叹了口气,初寒垂眼,微凉的指尖按上玻璃。
“是我,有意让人靠近我,现在却觉得她又离我太近要把人推开,实在有些可笑。”
简书说:“这就是你啊,初寒。至少,你现在发现了,那么,你要改变吗?”
“我不知道。但我迈不出靠近的那步,”初寒近乎冷漠地剖析着自己,“除非,她能证明,我真有那么重要。”
那就是愿意试一试了,简书为她开心:“那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