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她太自以为是了,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完全忽视了心爱之人的不安和害怕。
她以为自己给了鹤景霜一切,可是她没有发现,比起外物,鹤景霜更想要她从自己的世界脱离出来,真正地对努力修炼的徒弟笑一笑,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真正的安全感。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资格乞求你的原谅,我不会再碰你,只是阿霜,求你别离开我,我、我怕我又会失控,我不想再强迫你伤害你。”
听着白时念哽咽说出的话,鹤景霜用力咬着下唇,她抽抽鼻子,眼里的泪水渐渐止住了,她看着从来像一柄剑似的师尊弯腰曲背捂着脸泣不成声,心里汹涌成河的愤懑和怨气好像都随着女人从指缝中溢出的眼泪,一起消失在她们脚下的滚滚流水里了。
原来“她”说的都是对的,只要白时念、只要师尊哭着对她道歉,对她说清一切,她就不会再生气了。
其实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都很爱白时念吧。
可是鹤景霜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原谅她,她最讨厌被欺骗,尤其是利用她的信任,伤害她和她最爱的人。
“……刚才的女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追杀她?”鹤景霜没有再说要走的话,她抿着唇伸手扯了扯女人的衣袖,“她会用你的剑招,是不是因为我的记忆被她拿走了。”
旁边的两个白时念都露出惊喜之色,黑衣的那个应道:“是,你被夺走的那大半魂体在她身上,她知道我们的过去,只要把她身上的那部分魂体再抢回来,你就能恢復记忆!”
“阿霜,你先和白时念回去,我们两个继续去抓她,”白发的心魔说着就想去抱鹤景霜,却被后者躲开,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阿霜,我……”
“别碰我,离我远点,”鹤景霜面色不佳地冷哼一声,继续对白时念问道,“那女人说,你把你的剑给我了。”
“念霜剑其实就是你的闻霜剑?”
白时念看着自己被鹤景霜拉住的那一小块衣袖,似哭似笑地应了:“我隻想要你,不需要剑。”
“不如把它给你,让它替我好好保护你,而且,也只有闻霜能容纳我的剑意。”
“为什么她会知道?”
“许是因为那次血生境的遭遇,她看到你用过剑,所以认出来了,闻霜的样子不曾变过,”这次又是心魔回答,她皱着眉,眉宇间能看出淡淡的烦躁,“阿霜,我已经知道错了,你想罚我便尽管开口,别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