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梧在圆桌边坐下,淡淡道:“若民心所向仍然不能让他们松口放人,那就覆舟。”
既然皇位上的人不能服众——那就换个能服众的上去。
多简单的道理。
陨落
杨裘沉默了。
太后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这样坦然地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诧异地扫去一眼,眼中露出几分欣赏。
倒是玉明玉砚两姐妹,对视一眼,都没有多惊讶——
从亲眼看到李青梧明知秋澈女子身份暴露,也要撕掉和离书留下来时,感觉李青梧为了秋澈做出什么事来,似乎都不能让她们感到震撼了。
虽然这真的蛮让人震撼的。
吴易起竖起大拇指:“……该说您和秋澈不愧是‘夫妻’……啊不,不愧是师徒——您是这个。”
他们都知道,李青梧是秋澈一手教出来的。
李青梧颔首:“过奖。”
杨裘无奈:“现在问题是,话说的容易,想要覆舟,也要知道,该如何覆舟?”
更何况,杨裘习惯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
此次秋澈入狱,几乎就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为人行事太过张扬不留余地,才逼得那么多人联手,不择手段都要除掉她。
不到最后一刻,杨裘不想闹到要谋反那一步。
他原以为李青梧在深宫里长大,再如何也应当比秋澈冷静稳重些。
可如今看来,这两人连行事作风都如出一辙地激进。
李青梧却答非所问,道:“我听闻赵王昨日抵达了京城,且上递了急报?”
杨裘默了默:“是。我父亲此行,是发现了南夷与北匈有所异动。”
但他明白,赵王如今已经不再是守在边境的将士。
就算边关有所异动,也不该是他亲自回京递信。
赵王从前就反对他入朝为官,但他当了官后,赵王反而没有阻拦,始终在观望朝堂局势。
他此次突然前来,必定是因为京中有什么事吸引到了他的目光,加上边境骚动,朝野内外两面危机,才让他担忧起杨裘的安危,决心要来带他远离风波诡谲的朝堂。
明面上选择权在杨裘,但他其实并不支持杨裘留下。
李青梧微微皱眉,但很块就松开了眉头:“对我们来说,这或许并不是个坏消息。”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连吴易起也反应过来:“你是说……”
李青梧颔首,淡定道:“如此,第二个计划,或许短时间内是排不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