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什么,后来听说了童女案……才明白过来,当晚他们到底在挖什么。”
秋澈若有所思。
看来确实如她所想,这个时间线回忆起来,就是在秋初冬被她赶出公主府大门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筹谋起了这场大戏。
但秋初冬是想让秋澈吃个大亏,明白自己的手段不是她能抵抗的。
而幕后之人的目的不为人知。
但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都没想到,秋澈会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直接自爆,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最后一个问题,”这次是秋澈开的口,“为什么要说出来?”
柳夫人攥紧了自己破布一样的衣摆。
从锦衣玉食的柳夫人,到人人喊打的阶下囚,隻用了一晚上的时间。
她如何能如此快速地认了命,就这样和盘托出了秋初冬的秘密呢?
就在秋澈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两个衙役上前,将她从地上抓起来,带走了。
风里飘来她很轻的声音:“……我也曾有个女儿的。”
她一直以为那个女儿是出生就成了死胎,为此还伤心了很久。
直到入狱后,才从闲谈的衙役那里,知道了这起耸人听闻的童女案。
她真情实感地服侍了杀女仇人十几年,甚至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变得越来越尖酸刻薄。
到头来,原来输得一败涂地的人,成为最大的笑话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
秋澈临行前一天,杨裘在玲珑阁设宴,为他们送行。
反正秋澈做什么决定他都已经习惯了,倒也没有对秋澈突然领兵北上之事有什么异议。
……也大概是瑶台的离开给他带来的衝击还没有缓过来。
一顿饭吃得两厢沉默,一边在想已经去世的瑶台和动荡的朝堂,一边秋澈在想将要和李青梧面临的分别,以及将远行北征的漫漫长路。
只有吴易起无忧无虑,大快朵颐,吃得珠圆玉润。
走出玲珑阁时,杨裘忽然顿住步子,说:“今日玲珑阁又有新书讲了,不如听过一场再走。”
秋澈默了默:“不了。”
“你没看过话本子吗?人要去做某件危险的事的时候,绝对不能把所有的心愿都完成,这样就绝对回不来了。”
杨裘一时间表情奇怪,似乎是哭笑不得。
“等我凯旋,有的是时间来听戏。”
秋澈倒是很想拖一拖,等到瑶台的葬礼过去再说,可惜边疆的战士们等不得。
要打仗的消息一传出去,征兵又成了不可避免的事,这几天的京城也是愁云惨淡,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