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武盛下台阶之前,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景黛。
她的背绷得直直的,在他那个方位只能看到景黛露出的纤细脖颈,她高贵聪明,就像入不得鸡群的仙鹤,只是有一点比较可惜,她是个活不久的病秧子。
王姑轻咳了一声,景黛闻声转过脸来。
那张惊艳绝伦的脸配上她身后的无穹墨色,只会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向往。
宇文武盛眨了眨眼,看到她薄削的唇轻轻翘了翘,似笑非笑的提点了他一句:“殿下夜间慢行。”
有夜风吹过,宇文武盛配合着打了个寒颤。
这种漂亮女人最危险,若她不属于他,那他宁愿亲手杀了她。
景黛目送着宇文武盛的帽兜一点一点消失在地面,重新拿了那章子放在手里把玩。
过了会儿,王姑上来。
景黛看过去,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问她:“皇兄,他是这样的人吗?”
王姑头摇得像孩童玩的拨浪鼓,“小姐不该怀疑殿下的,镇戊殿下是奴见过最干净磊落的君子。”
景黛缓缓抬起头,刚刚的犀利已被主人尽数收回,隻迷茫着眼点了下头,重复了一句:“君子。”似是非常不相信这世上还存在着这种高光伟正的男人。
景家正东头的大房院里,景雄正气得骂人。
“户部尚书那老骨头,霸着户部那么多年,搜刮民脂民膏那许多,明里暗里的还要咱们景家给他上供,凭什么啊?”
景卓抬起头看了义愤填膺的弟弟一眼,笑着劝他:“去都去过了,行了,以后咱不去受这窝囊气了。”
景雄还是气不过,他小着声的问景卓:“大哥,你说‘小妹’为何非要我去户部尚书府走这一趟啊?也没说干什么,也没说要什么,我稀里糊涂的去又糊里糊涂的回来了,还真是闹不明白。”
景卓警惕的四下里看了看后说道:“你以后在家里也小心着点儿,咱们掉了脑袋没关系,要真因为咱们家令殿下陷入危险,母亲下了黄泉都不会饶了咱们哥俩儿的。”
景雄微抬了抬下颌,“知道,知道。”
景卓又说:“眼看着端午是近了,今年东宫下了船兆王那儿也下了船,我感觉,朝上还是要起大波折。”
景雄不在意的道:“谁赢谁输,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我看是越乱越好才对。”
景卓摇头:“这事不能这样看,总归咱们景家此刻是归到兆王派的,东宫占了上风,对咱们家的买卖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