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宋伯元应了声,手里抡起那鼓槌死命的敲。
敲着敲着终于敲到了龙舟预选赛。
说来也巧,旁边的就是太学生的船。
李墨和张升都坐在船中间儿靠后的位置,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各式各样的龙舟们纷纷落了水,传言也顺着河面儿飘过了所有船隻。
本就紧绷着的队员们,此刻听说今年圣人会出宫观赛,更是像打了鸡血般振奋。
宋伯元今日穿大红,额间绑了同色抹额,头戴金珠冠,冠两侧的祖缨被小叶牢牢的系在她的下颌处。
因为她生得好看,又认了真的打扮,虽隻提着那鼓槌儿转了转手臂,就凭白激起河两岸无数的尖叫。
无数的蜀葵花被齐刷刷地扔进了船里,快把正坐在船里做准备动作的船员们埋了起来。
虽是预选,倒是民间百姓们的大乐事。
决赛那日,圣人会亲至观赛,河两边儿的观众都是要提前审过的,没得大意思。
还是预选赛好,没那么多大规矩,人多船多也热闹。
宋伯元长身玉立的站在鼓边,看到船员们狼狈的将头从花朵里挤出来,偷偷笑了半天。
肖赋不乐意了,他从船尾处行至船头,对着宋伯元嘱咐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们镇国公府可是为了你全府出动了,这要是没排上名次,丢的可是庄贵妃与国夫人的脸。”
宋伯元两手相交,转了转手腕,才桀骜不驯的回他:“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卖了力地划,咱们这船绝差不了。”
比赛还未开始,岸边又是一阵骚动。
宋伯元眯起眼睛朝那边寻了寻,才发现原来是初兰现了身。
初兰虽戴斗笠轻纱,但那兰熹坊花魁的轿子一摆,大家也就纷纷知晓这轿上之人的身份了。
她被众人围着,她也被众人围着。
两人似是隔了千山万水,人海茫茫,但宋伯元就是知道,初兰费心来这一趟,定是为了给她鼓劲的。
李墨见状推了推张升,朝他小声的通气:“看,初兰都来了。这小子,还真是,人不怎行,排场倒摆得大。”
张升望了望,也回过头来小声嘀咕:“怎么咱们今年这么倒霉?镇国公府下船也就罢了,东宫和兆王府为何也都出了船?”
李墨撇嘴:“听我父亲说,且斗着呢。不光是船,以后还有科考场,军中声望,朝中政绩,没完没了着。横竖那些也不是咱们该考虑的,今日就一个目标,赢过镇国公府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