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景黛环抱着双膝看着她说。
宋伯元狠翻了个白眼,“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可我,现在真的不冷了。”景黛认真地说。
“躺下。”宋伯元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回过头,发现屋子四角摆放的炭炉全都燃着,景黛身下的褥子也迭了好几层,皮草棉花绒毛各式各样的堆起来。
宋伯元撇嘴点了点头,“看来你没骗我啊。”
“什么?”
“就,这间是你真正的卧房啊。”
景黛不躺,隻靠在床边,听宋伯元这话笑了笑,“你怎么确定呢?万一这隔壁也燃着炉子呢?”
宋伯元听她的,特意走到门边,拉开门,去到隔壁。
景黛等了一会儿,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去了,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没过多久,门被从外头拉开,宋伯元笑嘻嘻地捧了一个烤红薯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剥了皮,看向景黛:“王姑特意叮嘱我,姐姐不能吃。”她说完话,登时咬了一口,“诶哟,真香,可惜了。”
景黛靠在床头处看她,“什么味道的?和闻起来一样吗?”
宋伯元瞥她一眼,从那红薯里扒拉出最中间儿的芯儿,热气腾腾地递到景黛眼前,“姐姐尝尝?”
腾腾地热气宛如一片细雾,笼罩在景黛与宋伯元之间,那香气正顺着景黛的鼻尖传入大脑神经,宛如一个诱人堕入罪恶的魔正努力地释放着诱惑。
景黛伸出手,指尖触在宋伯元已发烫的手背,“我不能吃。”声音淡淡的,却很坚决。
那红薯却又被往前递了递,“姐姐若是到死都不知道烤红薯的味道,那生着也没什么快活的。”
景黛却摇头,她从容地看着那烤红薯,想起儿时自己也曾眼巴巴地看着小福主上山带上来的玩具。她想起那时道长曾说‘欲望从来都是由小到大的积累,人不能仅凭着欲望做事。’
“生着本来就不是快活的。”景黛扬起头说,眼里全是云淡风轻的释然。
宋伯元听她这样说,立刻收了手回来。
她舔了舔嘴唇,又把手里那泛着香气的烤红薯搁到了外头窗下。
景黛问她:“怎么不吃了?”
宋伯元收回手,将支起的窗子放下,门也确认关好后慢慢走向景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