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宫里宇文流苏与皇后刚刚发生的事如实说了,又仰头看向景黛:“永庆殿下要奴去圣人那儿告发东宫欲反的消息。”
座上之人没精打采的,听说小五做了这种决定后,长叹息了一声。
“你既背叛了永庆,肯定是回不去宫里了,就安心留在我身边吧。”嗓音有些哑,像初醒或者用久了声带。
“那,永庆殿下怎么办?”飞原着急地抬头看向景黛。
景黛见他这反应,立刻来了兴趣。
她起身,眯眼看向飞原那煞白如死人的脸,“你这是,开始怜惜永庆了?”
飞原顿了顿,才摇头。
“奴只是觉得,愧对永庆殿下的信任罢了。”
景黛笑了笑,又看向飞原:“你既如此愧对小五,不如我给你个机会,救救她怎么样?”
“殿下请讲。”飞原一听说宇文流苏还有救,立刻对她快速磕了个头,“若不影响殿下大计,飞原甘愿冒险,救出永庆殿下。”
“嗯。”景黛喉间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调。沉默,每一个呼吸之间,他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来自景黛的威压。
飞原立刻扑倒在地,匍匐着去抓了景黛的脚踝,“奴婢该死,竟忘了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殿下要打要罚,奴婢绝无二话,只是希望殿下能留奴婢一条命,见到殿下推翻宇文皇族为镇戊太子復仇之日,奴婢必自刎于室。”
作为上位者,自然不能尽数听信下属所言。景黛偏头看了看他,“你为皇兄做事的时候,可见过我?”
飞原抬眼,不解地朝她点点头,“自然是见过的,不然奴也不能隻凭殿下的隻言片语就信了殿下曾是黛阳殿下的事实。”
“你怎么就能断定我是黛阳呢?”景黛缓缓蹲下身,眼睛直视飞原。
“殿下小的时候,左眉间就有颗淡淡的小小的红痣,镇戊太子当年还曾说过,若殿下走丢了,凭殿下脸上这颗痣也能重新把殿下找回来。殿下此刻虽是长大了变了样子,那红痣也有些淡了颜色,但眉眼之间却还是和殿下小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有些凌人不服输的气势。”
景黛站起身,靠在身后的柜边沉思。
临时被打包扔进柜子里的宋伯元也跟着沉思,小五的事,她绝不能坐视不管。只是景黛还未作出最后的决定,她也欲沉下心来等等景黛。
“除了这个痣,你还能不能想起再多我小时候的特点?比如喜欢什么东西,讨厌什么东西。”景黛站在柜门外循循善诱地问。
因着距离太近,宋伯元透过柜门中间那道缝能清晰的看到景黛的侧脸,她努力辨认,也没看到飞原曾说过的那颗红痣。
飞原努力想了想,像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惊呼,“对,还有,殿下小的时候好像是怕水的,镇戊太子为了帮助殿下克服对水的恐惧,经常带殿下去御花园里的河边玩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