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黛第一次听宋伯元对她说教,觉得好笑之际又有些欣慰。
“阿元,”她朝站在她对面的宋伯元勾勾手指,像逗小狗那般。“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宋伯元挺胸抬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伤害我家人不行,祸害无辜百姓不行。”说完了话,刚好走到景黛对面,她蹲下身子,头靠在景黛腿侧,仰起脸看向景黛:“剩下的,我都愿意为了姐姐去做。”
“我怀疑,”景黛顿了顿,手放在宋伯元的肩膀,像是汲取力量般,往里扣了扣,“我根本就不是黛阳。”
宋伯元猛地仰头,差点没把自己撅过去。
“你说什么?那真的黛阳到底在哪?死了?那谁骗你来当黛阳?你若不是黛阳,那你是谁?那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岂不都是为他人做嫁衣?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她的疑问像连环炮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景黛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
因着两人初度云雨,虽没有黏在一起,暧昧升腾,气氛却又有些轻微的尴尬。
宋伯元想了想,手揽了下景黛的腿,将头靠到她的膝盖处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吧?你想怎么验证?我可以帮你。”
景黛倾下上身,头靠过来,用她那快发不出音的嗓子低声道:“这么多年,我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道长说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天然排斥金吾卫的失骨散,所以导致精神头不济。自我有记忆起,就有位真人每月都来道观亲手为我调理睡眠,每次调理后我都能睡个好觉,所以小的时候我日日盼着真人到来的那日。只是婚前数日,见到你我就犯困,睡了几个好觉后,我自觉精神头稍好些。怕真人劳累,要她往后不用月月都来,”她顿了顿,又用宋伯元的凉茶水润了下嗓子,“当日,睡了一觉却比没睡还要难受,”
宋伯元突然支起上身,正对景黛道:“等下,为什么你看了我就犯困?”
“这个重要吗?”景黛被打断了话,很是无奈地问她。
“当然重要。”宋伯元不依不饶,“姐姐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啊?不然你怎么见别人就不困呢?”
景黛抬手拍了下她的头,“你到底听不听?”
宋伯元又偃旗息鼓地耷拉回去,“你说嘛~”
“所以我怀疑,我从小的认知是有人为我蓄意催眠。也许我压根儿就不是黛阳,而是当年镇戊太子缜密计划中为黛阳提早设下的替身。”
这话吧,一个字一个字的宋伯元都听得清,只是那字连在一起,宋伯元就发懵了。
“姐姐得出这种惊世骇俗的结论,还能精神如此稳定,真是令我佩服。”宋伯元皱了皱脸,“姐姐想要我怎么帮忙?把那真人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