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秀才遇见兵,都是说不清的。
宋伯元耳边靠着那杆枪,双眼燃着怒火看向郑文德。
殿门外的大梁青虎军也跟着围了大殿,这绝对是造反诛九族的大罪,但没人敢当那个出头鸟。
只要宋伯元想,她能瞬间杀掉宇文善,扶持宇文明空后把持朝政,直到自己坐上那位置。
郑文德硬了半柱香的骨头,最后还是对着景黛弯了下去。
大概是带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嘴角都被自己咬破了。
景黛终于张了嘴,她无声地扶起郑文德的肩膀,又拍拍宋伯元的背,像是一笑泯恩仇了。
那压迫整个大殿的杀气也跟着瞬间收回,宋伯元弯起眼睛,还像从前流传的那般,纨绔美公子隻为红颜一笑。
提前醒了酒的宋佰玉,借着自己那身功夫,蹲在殿外看了好一会儿热闹了。
安乐趴在她身边,小声问她:“宋伯元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哈?”
话音刚落,宋伯元笑着将枪头猝不及防地正对郑文德的心臟捅了进去。
动脉血喷涌,随后那尸体才倒进血泊里。
将军二字的意思,才让满朝权贵有了具象的定义。
杀人不眨眼的除了魔头,自然还有杀人为业的兵将。
宋伯元生得漂亮,还温热的鲜血喷在脸上,与她身上那身大红色的衣裳正好相映成趣。
她抬眼,眼底的笑意还未消尽,脚踩在郑文德的头上,拔出了自己的银枪。
那面新挂的青色白虎旗已经染了血,她可惜地“啧啧”两声,才看向台上的宇文善。
“陛下,我这样解决,你看行吗?”
宇文善慌张地退了两步,喉头滑动两下后,才点点头,“行,行。大殿上有人辱将军之妻,将军此行确实能理解。”
郑容融眯起眼看向眼前的宋伯元,她们全家都漂亮,漂亮的人都危险。
宋伯元收回视线,眼角余光扫到郑容融的表情时,还来得及抱歉地衝她笑了笑。
杀父之仇本该不共戴天,宋伯元理解。
宋佰枝正躲在宇文明空的怀里,母子俩恰好没有看到这血腥的场景,也就没有看到郑容融面无表情的脸上松动的一丝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