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的目光直往人的最深处去看,又面无表情地道:“只是可惜,你们都是手里有些本事的,本将就给你们一个求生的机会。”
她勾勾手指,早候了半天的祁卜走上前来,扫了眼面前形色各异的太医,从怀里掏出一溜的小药瓶。他打开一瓶,放到身边最近一人的鼻子底下,等他嗅完后才道:“听说李太医的鼻子最好用,我们金吾卫研究出来的新毒,李太医只需闻上一闻便知药效,不妨李太医说说,您都闻到什么了?”
李太医瞥他一眼,立了立脖子根儿,摆出副神医模样后才道:“不就是哑药?”
“正是。”宋伯元接上话头,“本将,给各位大人们两条路,第一条,喝了哑药,去边境大营,手艺也不算荒废,但终生不得回汴京。第二条嘛,”她笑笑,“就是死咯。宇文善突发恶疾,你们医治不力反被感染,死后还能给家人挣个好声名。选吧。”
她双手盘着那根软鞭,站到最前头。
挨个去问,无一例外都选边境。
宋伯元也不是那个以折磨人为乐趣的人,解决了这头的事,忙掉身回去看宋佰玉。
人风风火火地回来,王婆早累得瘫在一侧,呼噜声震天,她小声问刚好捧着盆水出来的初兰:“我三姐姐呢?”
“要静养,你家大娘子让安乐帮忙给抬到屋子里头去了。”
“里头?宇文善…”
初兰瞪她一眼:“就景黛那样的人,还不早命人给打理干净了。你也是的,我刚进去看了,那地面台面就算三四个人去抹,都没抹干净。宇文善死成那样,不是给你家大娘子找事嘛?她怎么与天下百姓诸侯解释啊?”
宋伯元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后脖颈,又问:“我三姐姐真没事了?”
“那还能有假?”初兰叹了口气,“就是,以后怕是再跑跳不了了,你说她那样的人,让她成日里呆在屋子里,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问完以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她急道:“但是,皇后好像,”她顿了一会儿,面色不太自然地继续说道:“怕是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宋伯元忙靠过去一步,“问过王婆了吗?王婆连人肉都能缝,怎会治不了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