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伯元转过身,看景黛那气红了脸的样子,忙几步小跑回去,头凑过去欲亲她的脸,被景黛皱着眉头躲开了。
“这,我又哪点做错了,请姐姐明示。”宋伯元就仗着自己长了张随便做些什么都容易得到原谅的脸,无辜地望过去,与景黛对视了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地拍拍自己的脸,又慌里慌张无头苍蝇般在屋子里寻了干净巾栉,温水浸过后才颠颠地过来,“我脸都未来得及洗呢,姐姐就原谅我忘记帮你擦身了吧。”
景黛被她白日里说得脸热,手挪过去抢过她手里的巾栉,没好气地对她喃喃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就是我方才用的姿…势姐姐不喜欢?还是太多了?”她煞有介事地检讨自己,倒把景黛说得一个头两个大。
忙抬手去推她:“走走走,见了你就生气。”她佯装恼怒,火急火燎了大半天的宋伯元却不动了,她蹲在床边,非要好脾气地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景黛没办法,隻能小声小气地伴着害羞对她道:“你走之前,都不肯亲亲我。”
原以为宋伯元会笑话自己,头都准备好要躲进被窝里去后,宋伯元却抛开一身的不着调反而一本正经地对她道歉道:“这件事,我确实是做错了,再忙也不该对姐姐恶劣如此。”她认真忏悔,又虔诚地起誓,“我宋伯元再次发誓,往后若是,”
话还未说完,被景黛一臂捞回床前,“再不走,就别走了。”
宋伯元这才边笑边倒退着离开。
离了坤宁,宋伯元的步子迈得那叫一个大步流星。
安乐紧紧跟在她身边,直把她安全送到张焦那儿才转身离开。
张焦接了“棒子”,还未来得及寒暄就开始向她汇报朝中的情况。
“大人们不肯离开,怕是消息早走漏出去了。这皇宫看着密实,其实处处透着风。”他说话时,嘴边伴着一团团的雾,宋伯元光是看着都觉得浑身发冷。
“但景黛的名声早传扬在外,再乱也乱不出内廷。”到了岔路口,张焦弯腰替她指指方向,人踏着小碎步走在最前头继续道:“和将军一齐从北境过来的周令将军在最前线,金吾卫的孙星也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
宋伯元听着这话偷笑了一声,又吸吸鼻子没事人似的提起朝服前摆,沿着汉白玉造就的长阶拾阶而上。
出了后宫,两旁皆是庄严的带刀侍卫。每走过两步,便有两人对着屈膝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