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宋伯元一顿一顿,虎头虎脑地掰着指头数。
景黛就在一边安静地看着,看着看着,便想亲她。她笑着曲起手指刮刮她的鼻梁,小声问她:“夜里,与姐姐玩过游戏再睡好不好?”
“游戏?哪种?”宋伯元停住数数的声音,眨着那双时而能依稀辨物时而又全盲的无辜大眼睛看向她。
倒把景黛问得面红耳赤。
她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回答:“脱衣裳游戏。”
宋伯元鸡皮疙瘩起一身,想直接压了景黛,偏偏她又不能。
隻好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喜欢,元元要脱姐姐的衣裳。”
景黛板起脸,宋伯元全盛时期都要怕那种。
“不行。”
宋伯元鼻尖一皱,小脸一撇。
“那元元也不行。”
直气得景黛双手抱着她的头,一嘴就啃在她的脸蛋子上。
知冶恰巧提着吃食进门,此时见宋伯元那一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表情偷着笑了两声。
“我们姑爷的肉肉来啦。”
他放下食盒,对着宋伯元接着道:“安心吃吧,看把姑爷乐的。”
手指头在景黛不注意的时候往宋伯元背上戳了一戳,“上山以后,净吃肉了。”
宋伯元接收了他的消息,衝他咧着嘴笑了一笑后,一整盆羊肉扣在桌上,又恶人先告状地直往景黛怀里扑。
“元元怕怕,此刻就要睡。”
知冶早习惯了她没事闹上一闹,自然地收拾起桌上的肉后,还来得及从容地与景黛道声别,“小姐有事唤我便是,殿下们那头不用担心。”
景黛手忙脚乱地抱着乱动的宋伯元对他点点头,“真是辛苦你了,我原想着只是求你帮我入土,没想到,世事弄人,”
知冶忙开口打断她,“当年若没有小姐帮我好心渡血,我怕是早死在破庙里头了。小姐带我离开那日,我便对着我无知觉的脚起过誓,我愿一辈子着草鞋铭记小姐的渡血之恩。感激都来不及,何来的辛苦?小姐隻管吩咐我就是。”
“我也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小姐这话错了,”知冶提着那食盒,衝她严肃道:“吃得饱穿得暖,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日子了。小姐供我吃喝,我给小姐跑腿,这本就是桩你情我愿的买卖,小姐往后莫要再提那客气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