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衣拿过药膏,眼里已经没了多少光采,好像下一刻就能晕过去,想挤药膏时,发现手指已经连这种力气也没了。
“能帮我涂吗?我手没力气了。”她抱着被子,声音低哑,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着,整个人透着一种无力感。
楚纱淡淡的点了下头,坐到床边,想挤药膏发现没有棉签。
她想起了裴衣在路上涂药膏,好像就是直接用手。
裴衣偏头露出耳朵,楚纱拨开遮挡的发丝,一隻手轻捏着裴衣的耳朵,看见了藏在耳后的腺体。
腺体有些肿,连接的血管在接口处有规律的跟随着心臟跳动。
楚纱一开始有些不敢碰,等到沾着白色乳膏的指腹慢慢的在腺体上触了一下,看见裴衣没有疼的样子,才把乳膏在腺体红肿的地方轻轻涂抹。
“好痛。”
裴衣说话的声音一下变得很糯,腺体疼得她已经想不了太多的东西。
刚刚的声音乍一听像是个撒娇的小孩,再看还在噘着嘴的人,楚纱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手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手上的动作再轻一点,连忙说了句:“没事的。”
楚纱继续涂着药,甚至顺着那根血管涂了一些,只是不知道那样起不起作用。
腺体处的冰凉在蔓延,裴衣额头冒着冷汗,仿佛脑子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幽深的眸子里神智已经涣散,抱着被子的手也松开,向楚纱伸出一隻手。
楚纱不明其意,还以为裴衣有话要说,她俯身过去,身体被猛的拉近,微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和颈间。
柔软的长发是裴衣喜欢的茉莉花香,她挨着那股花香,等待着那种味道缓解自己的疼痛。
她的身体没有接受过信息素,但是心里渴望着刻在记忆里的oga茉莉花香。
甚至恍惚得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疑惑楚纱怎么没给她信息素。
楚纱措不及防的被抱住,耳后的腺体被温热柔软的气息拂过,轻颤的呼吸近在咫尺。
总是一片波澜不惊的眸底闪过一丝诧异,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束着她的手又突然松开。
裴衣意识清醒了片刻,心里突然慌得厉害,她紧抿着嘴唇,松开手,身体僵硬的微缩着,也不看她,重新把头埋回被子里,带着心虚闷声闷气地说:
“我现在攻击性很大,你先走吧。”
自己分化了也会这样吗?楚纱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什么。
对裴衣的话她没有太多的怀疑,觉得裴衣没有骗她的必要。
过了很久,裴衣迷迷糊糊的听到地上碎瓷片被扫动的声音,又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掀动着盖上了露在外面的手臂。
她想看看楚纱走了没有,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见楚纱在按自己的手机。
刚刚差点碰到别人腺体,裴衣还以为要重蹈覆辙,差点被自己给吓死。楚纱现在就是把她手机带走,她也不敢让别人把手机还过来,干脆当做没看见,重新阖上眼。
第二天,裴衣还是请假,周丹扬一靠近楚纱,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紧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开始往身上喷气味阻隔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