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布十分小,徐满茵让方镜泽躺了后,自己只能压着点桌布边边。
“这地上全是灰,可惜你干净的下裳还是会弄脏。”
“无妨。我的衣裳自小到大都是干净如新,如今出来一趟,怎么也得弄脏一会。”方镜泽浅浅一笑。
徐满茵惊呆了,侧转过身盯着方镜泽绝美的侧颜,问道:“自小到大都是干净如新!?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就是不下河摸螃蟹抓泥鳅,也能被墨水弄得满身洗不掉的墨渍。”
方镜泽又被徐满茵逗乐了,而后缓缓道:“因为我的衣裳一脏,我母亲看到了便会让我脱下来,让下人洗。她觉得“脏”是晦气,不能让晦气缠上我。有一次,我无意听得洗衣妇抱怨,便开始注意衣裳的洁净,不总将衣裳脱与她洗。”
徐满茵又忘记方镜泽的童年都是在高墙之内渡过的了。他愧疚的挠了挠头,问道:“你之前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子,此番长途跋涉来京城,可觉着委屈?”
方镜泽笑了笑,缓声道:“这未尝不是一次好的经历。我可从来没有在这么脏这么破的地方待过。”
“镜泽。”徐满茵唤了一声,“我真幸运,能够在此夜遇见你。”
“这一夜,我也将终身难忘。”
“屈郎烧饼,你觉得如何?”
“还好,你觉得呢?”
“有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吃起来怪怪的。”
“那……好吃吗?”
“好吃!你亲手烤的,怎能不好吃?”徐满茵连忙辩解道。
方镜泽浅浅一笑,直笑到徐满茵心窝里,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娘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方郎娶了我。他娘就只因为我家世清白,看起来好生养,就让方郎娶了我这个相貌极其普通的女子。”
何止极其普通,甚至有些肥头大耳的丑陋。
方母曾以此对尚未见过王氏的方镜泽说:“黄姑娘其貌不扬,但比那些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姑娘好多了。娶妻当娶贤,若是娶个漂亮的,以后方家若是发生点变故,那祸水在外头见着汉子还不得跟别人跑了。丑的好呀,没人会稀罕,也就心甘情愿的待在你身边。”
方镜泽点头,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人家黄姑娘丰胸肥臀,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料。咱们方家就你一个独苗,下一代可千万不能单传了。”
“是。”方镜泽恭顺的点头。
“黄姑娘家虽不富裕,但好歹家世清白,家族中人皆无污点,这便是好的了。”方母苦口婆心道,“黄姑娘嫁进来后,便是方家人,改作方氏,你以后也算是有人照顾了。”
“何日将黄姑娘迎进门,全凭母亲安排。”
方镜泽自始至终都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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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啜泣起来,“成婚后,在外人眼里,方郎与我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但其中的生分疏离只有我能感受到。”
方镜泽对谁都很客气,在与王氏共处之时更是客气。
王氏抱怨过方镜泽与她太过生分,待方母问及之时,她却又说不上来。
“镜泽可曾呵斥你?”方母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