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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灯光下,一身浓重酒气,脸上苍白如纸,只有一双眼睛被酒水所刺激而血红的玉临渊,在挑断她的手筋后,用浸泡到发白发皱的指腹拭去匕首上的鲜血,变态的笑容,上勾的嘴角,犹如催命的鬼魅。

过去了半年之久,这一幕到现在都让她会偶尔半夜惊醒。

对玉临渊的恐惧和憎恨到现在尽数化作了胆怯,乔凌箫吓得发抖,很快就啜泣喊道:“住手,你放过我表哥!我们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的!”

玉临渊的匕首沿着江承恩的手肘往下滑,很快贴近了他的手臂,她歪着头看着乔凌箫,嘴角微翘,用一种十分为难的语气叹了口气:“你说住手就住手,我会很没面子的。”

疯子,真是个疯子!

江承恩心中翻来覆去的暗骂,他梗直了脖子,脸涨得通红:“你敢对我做什么,我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匕首猛地切进了他的皮肤,几乎是一瞬间,江承恩杀猪一样猛地惨叫起来,乔凌箫也尖叫了一声。

玉临渊一脸索然无味地说道:“你这个威胁让我提不起什么劲啊,能不能换个说辞?”

今天阴雨绵绵,她心情不太好。

鲜血争先恐后的奔涌而出,江承恩的手臂上被她划开了一道可怖的口子,从手腕到手肘拉得血肉外翻。他剧痛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玉临渊的手,猛地翻起了身,他捂着自己鲜血如注的手臂,剧痛下一脸狰狞,不敢置信地看着玉临渊:“你这疯子!”

玉临渊手里拎着明晃晃的匕首,像是把玩一个趁手的对象,掂了掂,眨了眨眼睛:“诶呀,被你看出来了啊。”

江承恩几乎是含着热泪捏了一个止血诀,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倚靠在一颗树下,大口喘着气。旁边乔凌箫吓得跪坐在地动也不动。玉临渊手里惦着匕首,用黑色的袖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轻轻叹气:“这整个朝霞山的每一块青石板下都被我布下了法阵。今天师尊走了,察觉到你们来了,还以为今天能让我高兴一会儿呢。”

江承恩是万万想不到,玉临渊的进步会如此飞速。他们在宗门出生,作为少主,自小就开始学习道法,以前是疏忽大意,才会吃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玉临渊的亏。

现在都入了仙门,照理来说也不该打不过玉临渊。临渊派一向以护短出名,虽然玉临渊身份不简单,但往常师门有令,不可随意侵扰朝霞山。

今天发现所有仙尊都去了主峰宫殿,所以江承恩才带着乔凌箫找了个空子,想上山来找玉临渊麻烦,没想到只是交手了几下,这玉临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了什么邪术,所有九岭的法术都好似失了效果,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手闯进她的手里就跟醉了酒一般绵软无力,三两下就被她製服。

当初的一刀之仇,在江承恩心里惦念已久。他出身就是个贵少爷,从小顺风顺水,在一个低贱丫头手里两次栽了跟头,自然是心里不服气的。他本来是想叫上江暮迟一块来,可没想到江暮迟这个大哥自从拜入虚寒谷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还反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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