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戛然而止。
周遭正在闲谈娇笑的贵女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凉亭落针可闻,阳光落在面前来人的眉眼间,矜傲散漫,风华绝代。
无论是谁,看见这张脸,都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邢东乌从假山旁边绕出来。
她穿着一身白衣,衣诀纷飞,翩翩然不染尘埃,眉眼昳丽,浅淡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朝着元浅月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语气从容而镇定地说道:“阿月,走吧。”
这一笑之间,风流贵气,俊美摄人。
这些天邢东乌一直深居简出,再没在世人面前露过面。听说她病重不起,好多贵女都为她偷偷去烧香祈福。如今邢东乌好了,忽然登门造访出现,依旧一如往昔风光霁月,丰神俊朗,惹得一众贵女们面红耳赤,芳心乱跳。
邢东乌以前从来不会这么直白地做出与元浅月太过亲昵的动作,在人前也不怎么跟元浅月过多交谈。
因为邢东乌知道,她是整个滇京的少女们的春闺梦里人,跟元浅月保持一定距离,才能让她跟其他贵女相处的融洽。
而如今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截了当地朝她伸出手来,元浅月立刻明白了,邢东乌肯定也是在刚刚收到这消息了,所以才会从邢家赶过来找她。
赵怀玉差点被她这一笑给迷晕过去,脸红得能滴血,周遭的贵女们也是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元浅月,恨不得现在立刻扑上来替换元浅月的位置。
元浅月伸出手去,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不顾背后那哗然变色的众多闺中密友,跟着她一起往外走,惊慌失措地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她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地说道:“焚寂宗的修士要来了,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出来!”
邢东乌目视前方,面不改色,语气平静而从容:“早来晚来都要来,你怕什么?”
她侧眸看向元浅月,说道:“早晚的事,阿月,别太担心,我们回去再说。”
元浅月被她牵着手,直到上了马车,坐在邢东乌身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出来史官宅邸的。
她神思恍惚,又怕又惊,坐立不安。
邢东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担心,阿月,别怕。”
元浅月靠着她的肩膀,手都在颤抖,感到一阵无法形容的惊惧和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