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浅月心中奇怪,刚想伸手去捡它,阿溪却伸手拦住了她,唤她道:“姐姐,别碰,脏。”
她神色依旧,眼波潋滟,柔情百转,看了地上僵直的鸟雀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一隻死掉的鸟儿,别脏了姐姐的手。”
元浅月奇道:“这鸟竟然飞在空中就死了,实在奇怪。”
她抬起头,看了看头顶。
月光如水,再无飞鸟踪迹。
阿溪一隻手挽着她的胳膊,另一隻手藏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指,手指上下起伏,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她疑惑地微微皱眉,却又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得,身子一震,背后藏着的那隻手在空中慢慢地紧攥成了拳头。
是姐姐教给她的歌谣让她的傀儡术失效了吗?
但姐姐一定不是有意的。
元浅月如果要伤害她製裁她,用不着去封印她的能力,她自己都会心甘情愿束手就擒,引颈受戮。
那是这首歌谣的问题吗?
元浅月回过头来,看向阿溪,见她脸上神情恍惚,脸色不太好,立刻怀疑自己教授她的藏息之术是不是起作用了。
这法术用了之后,会使人变得孱弱,虽然并不影响身体健康,却会使人感到困倦疲乏。
她扶住阿溪的肩膀,问道:“阿溪,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阿溪点了点头。
等晚上上榻入睡前,阿溪的脸色依然还是很苍白,连那玫瑰一样娇艳的嘴唇都失去了原有的血色,变得略带苍白。
元浅月并不知道这藏息之术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见她躺在床上,不复昔日的欢快雀跃,神色颓靡而疲倦,心疼极了,连忙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又是懊恼又是无奈。
她哼了这么多遍歌谣,自己根本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而阿溪只是唱了一遍,就肉眼可见的憔悴虚弱了下去。
半妖——只是因为一个半妖的身份,为了掩藏好这一点,印奴丸也好,藏息之术也好,哪样都不是好选择。
躲躲藏藏的日子哪里能逞心如意,无论哪种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元浅月想起当初邢东乌吃下印奴丸时那疯狂的反抗举动,再一看阿溪现在虚弱恹恹的样子,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