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冰冷而梦幻的冰蓝色月刃眨眼近在咫尺,眼瞧下一刻便要收割她们的性命!
噗嗤一声闷响。
那面即将贯穿她们致命咽喉的月刃于空气中被横空飞来的一面月刃打碎,溃散无形。
而玉临渊的身形顿住了。
镜沉霜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在玉临渊朝她们发起杀招时,她几乎被骇得不能动弹。如今在这面月刃消失后,她这才双膝一软,滑跪了下来。
鲛人的心跳极慢,但此刻她的心口就像是擂起了一面大鼓,扑通扑通,振聋发聩。
旁边舒宁影依然毫无所动,沉默地看着这一场蓄谋已久的埋伏和偷袭。
玉临渊就站在离她们寸步之遥的地方,却再也无法前行一步。她的身形像是被某种法术定格,像是一隻凝固在琥珀中的蝴蝶,根本无法再动弹。
此时她只能微微低下头。
一道冰蓝色的月刃从她的前胸透出。
鲜血顺着冰蓝色的月刃,缓慢地凝聚流淌。它在慢慢地抽干她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地从这心口涌出的鲜血中吸取着她的力量。
她身子摇晃了两下,略带迷惑地看着自己胸前透体而出的半刃新月。
冰蓝,梦幻,绮丽,这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好,和可以冻结魂魄的寒冷和削铁如泥的锋利。
这世上除了她之外,还会有人——
噗嗤。
又是四声利刃切入血肉时令人齿酸的声音。
四面不知从何而来的月刃再次贯穿了她,将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扎穿。血肉被利刃刺穿时的剧痛让她恍惚,透体而出的伤口处鲜血流淌,在月白色的华裳上染上大片猩红刺目的鲜血。
每一处都是如此致命。
她的身体里好像破了无数个洞,寒风呼啸着吹过,带走她的热量。她为数不多的生命和力量都在随着这些给她带了撕裂剧痛的月刃而慢慢地消逝。
从镜沉霜和舒宁影身后,慢慢地绕出一个穿着孔雀羽衣的纤细身影。
照夜姬的背后还悬着一面月刃,她似乎很是开心,抬起手臂,衣裳迎风轻拂,修长而好看的手指轻轻地并着,打了个清脆而利落的响指。
她并不说话,径直走到了玉临渊的面前,然后微微俯身,歪着头,看着她。
她脸上的面具尽数破碎,爬满了龟裂的裂纹。额头上的面具剥离脱落,剩余大部分还保持在脸上,五官尽数掩在冰冷的瓷白面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