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蓝鹭闻言眨眨眼,笑起来:“怎么?你家这位小朋友要拿千矾舫当练手的?”
余姝认真纠正道:“葛大娘子,我不是要拿千矾舫练手,是夫人要求我将千矾舫的管理权拿到自己手上。”
“那你知道你家夫人一开始建了这个千矾舫时,是为了令别人少些怀疑才特意将此放到王老太太名下吗?”葛蓝鹭摇着团扇笑道:“千矾舫私下帮女人做的生意要是传出去,莫说落北原岗,哪怕是整个西北都要震两震。”
“我们那时除了我情况稍好些,傅雅仪和柯施都颇受製肘,思来想去后决定将这家放到王老太太名下最为稳妥。因为老太太名下的产业不会惹人注意,而傅雅仪愿意划予她的产业大多都被人默认为不会带出太大水花却挣钱的生意,也就不会有太多人盯着了。”
“那现在呢?”余姝抓住了这段话的关键,问道:“若现在千矾舫帮女人们做的生意传出去,几位可能兜住?”
这回哪怕是柯施都抬眼看向她,多了几分欣赏,她淡声道:“现在还没到时候。”
“你可曾见千矾舫往来之间有过白丁?”
余姝点点头,心里算是有了点谱。
因为现在还没到时候让千矾舫光明正大成为专职让女子之间做生意的场所,所以傅雅仪还不能将所有权拿回来,可她需要千矾舫给自己的军事基地打掩护,也需要将千矾舫发展扩大,吸纳更多不同阶层的女子。而要完成这个任务,显然余姝是最好的对象,她现在站在老太太的阵营中,只要取得对方信任,便可以将千矾舫的扩张变为一件双赢的事。
理明白了该怎么做,余姝站起身来,衝几人点点头,“那我先去外头看看。”
说罢,她就拿起房牌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却听着了傅雅仪冷淡的声音传来,“你的面纱。”
余姝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件事,连忙自她指尖拿过自己的那块轻软的面纱往自己脸上系,可有时候人越着急越干不好事,那细条的银链不听使唤地勾住了头髮,与乌黑的发丝紧紧搅到了一处。
她抿了抿唇,想干脆暴力一点扯开算了,耳后却伸过来一隻手,微凉的温度激得她一个激灵。
傅雅仪的指尖这些日子并没有染丹蔻,浅浅一层指甲,能令人感受到柔软的指腹正轻轻摩挲而过她的耳垂,连带指腹上刚刚沾染到的清冽烟丝味儿也一同传进鼻尖。
余姝顿时不敢动了,甚至身子都有些僵硬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低声说:“谢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