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仪面不改色握紧了她的手,半垂着眸子,有条不紊地将伤口中的泥沙衝刷殆尽。
明明只有半刻钟不到,余姝却觉得仿佛过了无数春秋,一张小脸哭得发花,再难控制地陷在傅雅仪怀中抽噎,肩头耸动,可怜至极。
傅雅仪放下酒,眼底难得有了一抹怜惜,她从袖口中拿出白日里向余姝提过的药膏,小心涂抹在她伤口上。
“好了。”
她摸了摸余姝被汗打湿的额头,缓声道:“余姝,没事了。”
余姝急促地喘着气,不知为何,在她的安慰下浑身都开始颤栗起来,刚刚还有些隐忍克制的抽噎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那些第一次直面沙暴的恐惧,被傅雅仪强压着疗伤的委屈破笼而出,她没有力气去拥住傅雅仪,便只能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雅仪看着她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抬手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能让她的下巴搭在自己肩头。
她低声说:“我早就说我捡了个小无赖回来,隻此一次,下不为例,吵得我耳朵疼。”
两人跪坐在地上,傅雅仪摸了摸余姝的后脑杓,拥紧了她轻声说:“余姝,你乖一点,别哭了。”
“我还在这呢。”
姝宝受了个大罪嘤嘤嘤
写的时候我都觉得好疼啊
娇娆
地室昏暗至极,余姝被傅雅仪抱在怀里,熟悉的冷香扑入鼻尖,她听这傅雅仪难得的轻声细语,渐渐止住了哭泣,却依旧落在她怀中不愿起来。
大概是哭得太久了些,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抽噎,想停都停不下来。
“我、我……”她喘了好几口气都没有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完,手掌心依旧火辣辣的疼,却已经到了能够忍受的地步,手臂除了刚刚痛到极致时多了些力气挣扎,现在又恢復了无力的绵软,她跌跪在地上,出门时太过匆促,并来不及穿太多,前面滚下坎阶已经令衣衫有了些破损,现如今膝盖上更是多了些细碎伤口,大概也磕破了皮,唯一好一点的是这是垫在裙摆上,应该没有沙尘要清理,不用再把酒往膝盖上浇。
哪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余姝的脑子还是在的,那样剧烈的疼痛给她落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让她机灵地缩了缩膝盖,免得又被傅雅仪见着了。
“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傅雅仪淡声问道。
“没、没了。”
其实她大腿根被骆驼磨破的地方很痛,膝盖也很痛。
傅雅仪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一张被泪水浸透的脸面朝自己,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干脆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一旁的小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