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丽也没有发现,在看到她拿来的信物时,月娘几乎快要比星星还明亮的眼睛,那里头写满了四个字。
——来活儿了。
余姝推门进的是一楼的一间包间,门外已经是尖叫和惊呼成一片,门内却透着异样的寂静与极其浓烈的血腥味。
很显然,这间包房的主人连带小厮都已经被杀了,而余姝几乎刚刚进门便被一股大力扣住脖颈压到了门框上,一把黏腻冰冷的刀抵在了她脖颈间。
“阁下是想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吗?”余姝低声说道。
对面的人身形微僵,眸光在黑暗中明灭可现,最终隻哑着嗓子轻笑一声,“我哪儿敢呢?你说这句话前或许该把你手上的东西从我肚子上拿走。”
余姝手中的火铳正直直抵着她的肚子,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余姝摇头,“那可不行,这是我保命的好东西,我打不过你,要是被你杀了,我去哪儿说理呢?”
“那你想干嘛?”卷发女人问道。
“我要你手上的匕首,”余姝指了指自己脖颈边的东西,“作为交换我可以送你先出去。”
“匕首?”卷发女人将这两个词放在唇间细细咀嚼,“为什么?”
“不能告诉你哦,”余姝软声笑起来,“我一直都在注视你往哪儿跑,一开始若不是我给你的匕首,你也没机会逃到这里,我要是想害你早就害你了。”
“这把匕首不是你的,”卷发女人回答道。
“是,可是是经过我的手给你的,那在你据为己有之前,就是我的。”余姝振振有词道:“现在时间可不多了,一旦被完全控制住了场面,你就走不掉了。”
卷发女人心底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暂且信一回眼前的女人,她收起匕首,干脆地丢给了余姝。
余姝没有说谎,在卷发女人面前,余姝几乎手无缚鸡之力,并不到需要用匕首威胁的程度,就算有了匕首,卷发女人也并不能保证自己比火铳更快,所以给余姝也无所谓。
余姝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把扣住卷发女人的手腕,拽着她往外跑。
“怎么称呼?”余姝一边跑一边问道。
“药兔。”
余姝有些奇怪地回看她一眼,“我在这里头的名儿叫玉桂,你不会是跟着我临时起的名儿吧?”
药兔回答道:“既然都是一个称呼,那是真是假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