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觉得也是,此刻也没心思计较这么多,趁着黑灯瞎火,两人再次潜入了地下室。
余姝拽着药兔到了一开始被她和拓丽打昏的仆从面前,催促道:“你赶紧换上这身衣裳,与我一同再往外走。”
药兔目光颇为复杂,就是一种此时此刻突然发现了余姝这个人的深不可测的复杂,她和拓丽是当着药兔的面打昏的这名仆从,说不准从那时起,余姝便开始按照突然出现的情况布局,每一步都在为后面埋伏笔,就如同这个仆从的衣服是用来交换的,仆从的身份相当于一份出门的机会,余姝在这场混乱中想从“货物们”身上得到的东西,都能通过这身衣裳获得。
余姝可没管他在想些什么,急急忙忙便开始扒着仆从的衣裳,还叫药兔与自己一起扒。
药兔没有迟疑,也不再去思考余姝究竟想干什么,干净利落地扒下了这人的衣服和面具穿上,余姝又在这仆从后脑加了几下,免得对方中途醒来。
待药兔穿好了衣裳,余姝便直接脱去自己身上的男装,露出其下的贴身舞裙来,她又给自己的脚上套了几个叮铃作响的脚环,然后便拽着药兔往外走去。
行走间,余姝的脚环声音格外清晰,靛蓝色的裙摆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竟然也格外有存在感,与之相反的便是药兔穿上这一身衣服,仿佛陷进了黑暗中一般,若不是仔细看,大概也看不清这究竟是什么人。
“你扮演的这个人,在这里的职位很高,可是若是想突兀出门也是不行的,必须有点别的理由,”余姝说道:“这个仆从身上我原本时常闻到些脂粉味,腰间除了一块表明身份的玉佩还有另一块,并且是一块凤佩,龙凤呈祥,男握龙女拿凤,是为互换心意,依照这个仆从对这块玉佩的招摇程度,定然有不少人知晓他这方面的缘由,所以要做什么,你懂了吗?”
药兔点点头,眼见着到了大门口,虽然依旧一片黑暗,可已经有不少反应过来的仆从在此调度,门口多了数十个守卫,见两人来了,顿时拦住。
守卫看了一眼药兔腰间的铭牌,“这位大人,上头已经吩咐了不准离开。”
药兔一秒进入身份,蹙眉道:“我也不可以吗?”
“您可以,但是她不行。”守卫指了指药兔身后的余姝,“所有宾客都不可离去。”
“她不是宾客,她是我带来的人,”药兔蹙眉道,“我担保她不是其中任何一人,就是个普通人,拜托你们通融通融,让她先出去吧?今夜情况太危险了,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此地了。”
守卫倒是也听说过这位内场负责人有个感情好得不得了的青梅,看得和自己的命根子似的,容不得人说半句坏话,他和这位今后还要处着,现在得罪了难保未来被穿小鞋,可是现在若是同意了,又怕日后会有人来追责。
“哥哥,都怪我,”余姝看出了守卫的纠结,软声说道:“都怪我非要进来瞧瞧,这里太危险了些,若是我离不开便算了,这位大哥说过,你可以走的,不如你先离开,我在门口由这群大哥们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