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看了一眼,倒都是新鲜的花儿,上头还挂着朝露,娇艳欲滴,可她却也没有立马接手,隻淡声问:“可检查过了?”
凡是递到余羡面前的东西,她们都会仔细检查过后才使用。
婢女明白规矩,将自己手中的字条也递过去,笑道:“检查过啦,就是普通牡丹,唯一有的只有这张写了花的品类的字条,您别说,字写得还挺好看。”
霜降闻言接过字条。
她本是没怎么在意的,在花上附一张标明品类的字条是件正常的事,可待她将手中的字条展开时,望着熟悉的字迹,却忍不住瞳孔微缩,指尖发颤。
好在她是跟着余羡走过风风雨雨那么多年的人了,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一如往常,隻衝婢女点点头,吩咐道:“好,你去忙你的吧,我将这花送进去。”
婢女应了声好便离去了。
霜降推开门,这里头的结构是一条长廊连通着后头的道场,自余氏一族覆灭,余羡痛苦之下将此间的书房改为了道场,供奉长明灯二百盏,平日里但凡来到蒲庙山必然只会待在昏暗的道场中。
露种正守在道场门前,见霜降急急忙忙跑来,一把拉住她低声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着急?”
霜降眼眶泛红,一把握住了露种的手,声音里竟然是控制不住的哽咽与狂喜,“有余姝小姐的消息了。”
姝宝和傅姐姐之间都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就在这比谁掌握先机呢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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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
霜降推开门时,屋子里正燃着浓郁却又显得清冷的木香,金珐琅九桃小熏炉里头正冒着一条笔直的烟,一旁的长塌上有繁复庄重的金边黑尾裙摆垂落铺了满地,余羡正依靠在身后的靠枕上,纤细没有血色的手上捧着一本《太上老君说解冤拔罪妙经》,屋子里很静,除了蜡烛燃烧的声音,只有她浅而冷淡的诵经声。
哪怕霜降进了门,她也没有抬头看一眼,隻淡淡瞧过自己手中的经典。
霜降站在原地静静听着余羡在念,“……舟楫生死海,济度超罗酆,罪对不复遇,福报与冥通,用神安可测,讚之焉能穷(1)。”
待到她自己念完了,这才抬头看了眼霜降,有些诧异,“怎么眼眶这么红?是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