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傅雅仪坐了多久,她睁开眼时便直直对上了她幽深的眼,差点吓一跳,屋子里隻燃了几盏灯,外头的天早就黑了个彻底。
然后傅雅仪衝她笑了,笑得余姝感觉十分微妙,就是觉得她等会不要做好事的那种微妙,傅雅仪面上的玩味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此刻再出现,令余姝都有些没缓过神来。
傅雅仪:“起来了?那就喝药吧。”
这本是一句很正常的话,如果傅雅仪没有亲手拿着药碗和一个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汤匙的话。
余姝头上的汗毛都快被她笑出来了,讪讪道:“夫人,我自己来就行。”
其实余姝睡了这么一觉,捂出来一身汗后以已经舒服了许多,她甚至想直接说她好了不用吃药了,可是怕傅雅仪生气,还是改成自己喝。
傅雅仪笑了笑,“没事,我喂你。”
余姝瞟了她两眼,这两眼还没瞟完,傅雅仪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杓子里那么一点点分量可是那浓厚的苦药汤味也直接涌进了余姝的鼻腔中。
傅雅仪命令:“张嘴。”
余姝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启唇一口将这杓子药咽了下去。
然后她睁大了眼,瞳孔都有些颤抖,刚刚闭上的嘴眼瞧着便要张开,傅雅仪眼疾手快,用指腹按住了她的唇,哼笑道:“咽下去。”
余姝被苦得眼泪都直接飙出来了,她尝试在被傅雅仪按住嘴唇的情况下吐出来,却发现做不到,只能痛苦地咽下去。
隻这么一口,她便眼眶发红,泪如雨下,整个人都像被揉弄了一般地可怜。
傅雅仪把药放在一旁,细细打量了她几眼,这回没有心软,等她缓过来之后又舀起一杓,递到她唇边。
余姝有些惊恐地摇头,满脸抵触,“我不喝!”
傅雅仪眼疾手快,趁着她说话的间隙,又喂了一杓进去,余姝无意识咽了下去,她顿时哭出声来。
被苦的。
傅雅仪抬手抚过她的眼角,乐了,“你上回在州秋摔成那样都没现在哭得惨。”
“那我那时候吃的苦也没现在苦啊,”余姝抽抽嗒嗒回怼道:“您究竟放了多少黄莲啊?”
傅雅仪淡淡:“半两而已。”
余姝:?
半两?
这已经是致死量的黄莲了吧?
余姝没想到躲过了傅雅仪的诘问,躲过了傅雅仪在床上的惩处,居然最后还能接受她其它的惩罚,还是这么痛苦的惩罚。
“药要喝完,”傅雅仪缓缓说道:“一滴都不能浪费。”
余姝不愿意,余姝商量道:“放点糖行不行?会苦出人命的。”
傅雅仪:“不行,不会,我控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