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沉默了下来。
心悦两个字令她心口的跳动更加剧烈了些,可傅雅仪后面的话却又令她一颗心瞬间冷却。
她不会。
她身上还有未曾报完的仇恨,她不能连累傅雅仪,就算成了更加亲密的关系,那也不会长久,还不如两个人就先这样,待到最后傅雅仪总还有抽身的余地。
可傅雅仪又是因为什么?
傅雅仪不会是觉得余姝需要她长久等待便同样拖着对方的人,更不会是余姝不答应她便不会做的人,很多时候傅雅仪的肆意妄为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她若是喜欢余姝,压根不会等余姝同意,给余姝逃离的机会,她编织的蜜糖陷阱足够所有人沉沦。
除非她同样有未尽的危险之事,所以同样不敢定下任何承诺。
因为她也可能随时会丧命。
这一刻余姝骤然睁开眼,她通过这句话想起来自己许多的困惑。
便如同第一次傅雅仪说要将她当成自己未来的继承人时,她便同样困惑傅雅仪未及而立为何要寻一个已经成人的继承人。
可后来傅雅仪太过强大了,周边所有人也不曾对傅雅仪的决定提出什么意见,以至于她能将这一切都忽略,找到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不去探究。比如傅雅仪向来刻薄冷漠,肯定没闲心找个小孩从头带起,又比如她自己这么冰雪聪明,傅雅仪肯定对她太过欣赏以至于直接定下了她这么个省心的女孩。
余姝脑子里顿时乱成一团,既恐惧于自己的猜测,又在默默拷问这会不会是傅雅仪想要她说出秘密设下的套。
傅雅仪套路太多了,以至于余姝在面临各种猜测时反而拿不定主意。
她想转个身看看傅雅仪的神情,虽然傅雅仪向来八方不动,哪怕看到脸很可能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可她还是想看看她的眼底有什么。
傅雅仪牢牢扣着她的手,仿若明白她的意图一般,只在她脖颈间最敏感的地方吻了吻,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如果你想看我再失态一二,倒是还有机会。”
余姝瞳孔微缩,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加痛恨于傅雅仪的敏锐。
刚刚她只是一闪而过的疯狂竟然都能被傅雅仪捕捉,瞧出她心底大逆不道的想法。
傅雅仪的指尖摩挲着她皓白的腕子,在那两道结痂的伤口上轻轻掠过,带去一阵难言的痒意。
可既然已经被傅雅仪识破,那她也就不装了,就这这个姿势虚心请教道:“是什么机会?”
“你猜?”傅雅仪笑得玩世不恭,“现在的你还做不到。”
余姝咬了咬牙,觉得傅雅仪实在太气人了。
“夫人,你是不是有病?”
她终于还是骂出口了这句话。
傅雅仪没有让她接着说话,反而吻住了她的唇,两人在门前仿若较劲,余姝咬破了傅雅仪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