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场上大多数人虽噤若寒蝉,可眼底看好戏的模样却也掩盖不了。
太守敢骂傅雅仪,他们不敢出声,却不代表他们不会觉得心情畅快。
但傅雅仪反抗了。
她不止反抗,还格外猖狂。
她让太守来给她敬酒,当众让他下不来台,直接向所有人表示她不吃这一套。
傅雅仪端坐在座椅间,面色平静,仿佛感受不到场内诡异的气氛。
太守站在原地沉下了脸。
两人对视间,傅雅仪反倒勾唇笑了起来,“太守大人,我傅雅仪去年在落北原岗缴税占据近五成,不值得您一句讚赏吗?”
太守的脸上红了又绿,阴沉不定半晌后才拿着酒杯走到了傅雅仪身旁。
“傅大娘子说笑了,”他脸上笑呵呵,握酒杯的手却死紧,几乎要将酒杯里的酒溢出来,咬着后槽牙道:“傅大娘子女中豪杰,自然是值当的。”
傅雅仪这才起身,拎着小酒杯和她敬了一下,那一杯酒杯她一饮而尽。
酒饮尽,也就代表场面和缓,酒桌文化总是这么显而易见,为了不让太守太尴尬,周围又开始自发热热闹闹起来。
在喧闹人声中,傅雅仪压低声音对太守说道:“我以为在这种场合下当众挑衅我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可您显然不懂这个道理,越活越回去了。”
太守眯了眯眼,“傅大娘子何出此言,这酒都喝了,还要揪着不放不成?”
傅雅仪笑了:“自是因为,你身后之人,给你的消息,是假的啊。”
太守骤然睁大了眼,言辞之中却有些色厉内荏,“你在胡说些什么?傅娘子怕不是吃酒吃疯了吧?”
“傅雅仪,罪奴之身,曾挑衅主家后潜逃至落北原岗,靠假死摆脱罪奴之身,又入王家,改头换面。”傅雅仪缓缓说道:“罪奴逃脱按大魏律法,要判处流刑,且要没收全部财产,我想,您大概是不会为我徇私,所以才对我颇为无礼。”
太守闻言,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这是气的。
因为傅雅仪说的第一句话和他收到的消息里拿到的话一模一样。
他也不蠢,傅雅仪能知道这些话,那就证明她起码是知道今日之事可能发生,再深入想些,说不定这便是傅雅仪自己设的局,引得他们这堆想要将她拖下马的蠢蠢欲动。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背后的消息提供人,可我是知道了,”傅雅仪衝他颔首:“若您认识,还请告知一声,我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