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今日,其中一个条件破了。
傅雅仪很可能已经知晓了什么,那余姝的隐瞒说不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余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隻反问道:“那你呢?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吗?”
魏语璇曲起一隻手臂撑着甲板,手撑着下巴,“在今天的时候或许知道了。”
“是什么?”
魏语璇又喝了口酒,“明明是我先问你,怎么到头来成了你来反问我了?”
“生意做久了,果然心会脏啊。”
余姝没接这句调侃,她隻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文书,头顶的天光下落,洒在她身上,亮面的锦缎在这一刻衬得她仿若画中仙,若不是眉宇间那抹沉郁,说不准都能觉得她下一刻就要感天光而飞走了。
“少放纵点吧,”余姝隻留下了一句关心,“饮酒伤身。”
魏语璇轻轻哼笑一声。
她也就放纵这一日罢了,日后可不能了,克制安静才能成事。
她懂的。
余姝回了余宅时头顶的天已然到了傍晚,她并没有闲心去看天上的云层被落日炙烤得有多热烈而缤纷,此刻她直奔自己的书房,将那份文书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再看了一遍。
再看并不能获取更多的消息,但能让她理通自己想理的事,也能让一直狂跳的心安静下来些。
她在想雍城城墙上傅雅仪和她说过的话。
那样明显的指向,按照这份文书上的内容,傅雅仪明明已经知晓了些什么,淮安总兵一事触及的完全是余姝的敏感点,余氏承受的一切都由此而来,她看到消息后不可能不敏锐的发现问题。
余姝并不相信傅雅仪会无端的耍自己,假若傅雅仪知晓某些事在此之前,那她必然能猜到在雍城上一番话会让余姝好奇,会让余姝忍不住去查看她的过去。
傅雅仪从来不说无用的话,也不做无用的事。
刚刚平复下去的心不由自主又砰砰跳了起来。
这是障眼法。
余姝与傅雅仪朝夕相处,几乎能称得上傅雅仪最信任,最亲密的人,她对傅雅仪的了解超过所有人。
可魏语璇不会。
在魏语璇眼底,傅雅仪恶劣、高深、强大,她不想让人知晓的事有得是法子给人警告,将人耍得团团转。
所以在看到这封调查结果几乎像警告一般的文书,她只会认为这是傅雅仪对两人的警告和一次捉弄,她不是一个没有度的人,根据傅雅仪想要传递给她的信息,她会做出在傅雅仪底线内的选择,也就是不再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