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寒风凛冽中,感受到了一模一样的痛苦。
阿容将谢明月带走的时候,微微低着头看着杨周雪,面露不解:“你怎么了?”
“没什么。”杨周雪抹了把脸,就像有些意外自己真的会流眼泪一样,“你养个小猫小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一个人?”
阿容没对她的这番谬论做出任何评价,只是冷笑一声:“你最好真的是这么想的。”
怎么可能呢?
杨周雪不可能会为了一隻小猫小狗甘愿交换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对谢明月的心思。
如果没有北陵,没有观海阁,没有阿容、贮禾又或者是在宫里朝杨周雪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的赫连狨,那么杨周雪总有手段将谢明月拿捏在手里。
可是现在她都困在笼中惶惶然不得自由,该怎么能保全自己又拥有谢明月?
这都没什么的,杨周雪在北陵皇宫里几方人马的对峙中点燃那把火的时候,再一次看到阿容看过来的目光。
杨周雪下意识地想笑一下,又想到谢明月已经看不到了。
这么一想还是挺遗憾的,杨周雪想,早知道就不告诉她,自己钟情她已久了。
她没什么把握能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脱身,又何必把心意脱口而出,换活着的那人一辈子都在为之痛苦?
不过她留下了那封信,杨周雪捂住肩膀上的伤口微微喘了口粗气,心想,又早就把花愁身上的蛊术解开了,倘若……倘若上天垂怜,她能够活下来。
那么她踏遍天涯海角,也要穿红衣去嫁她。
终老
杨周雪就这么在寒山城住了下来。
我每天忙着算帐,招呼客人,偶尔还要扫扫地,春风吹过我挂在后院的被褥,杨周雪搬来了一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杨周雪就趴在桌上,看我在写什么。
我在她直勾勾的目光下强作镇定地将算盘上的数字和帐本里的对比着看,不让自己被她牵住了注意力。
杨周雪突然开口:“你写错了。”
我一愣:“什么?”
“骗你的,”杨周雪就笑了起来,她见我板起脸不再看她,便极有心机地伸出两根手指扒拉上我垂下去的衣袖,我不抬头看她,就会看到她手上的伤疤,“你总也不理我,我怕你不再喜欢我了。”
我冷漠道:“哦。”
说完,伸手就要把自己的衣袖扯回来。
杨周雪也不肯松手,我干脆放下手中的笔去抓衣袖,下一刻杨周雪突然卸了力气,她猛地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腹部,低低地“嘶”了一声。